了心思选了那套瓷罐。
这套瓷罐精美异常,在虞凝霜看来是可以进博物馆的水平。她爱不释手的同时,又有着拿人手短的心虚。
照着她和严铄的协议,她不会收取额外财物,这份用于营造“夫妻恩爱”假象的贺礼,之后也是要原样归还的。
偏偏这套瓷罐和她之前收的那些金玉首饰、丝绸衣料不同,确实得了她真心喜欢。
可就算再喜欢,虞凝霜也只能憾然拽出自己的小账册,要将这一项记上。
“等一下。”严铄忽然出言阻止。
修长的手指按在那小册上,像是几株皓白的植茎,将要生出纠缠的枝芽,探向近在咫尺的另一个人的手。
“不用……不用算那么清楚。”
他难得打了磕绊,又飞快收回了手,只道,“算来算去,徒费时间。”
大概也是觉得自己别有所图,不甚光彩,严铄的声音不自觉地低下去,可虞凝霜还是听清楚了——
“那贺礼且当我真的送你了,你要是心怀疑虑,就用别的东西来换。”
啊?
自己会有他想要交换的东西?
虞凝霜眼睛一瞪,还没来得及做反应,严铄已经马上补充了解释。
“隔三差五,我遣小豆去你铺里,你拿一碗饮子与我就是。”
“饮子?”
虞凝霜下意识反问,严铄却再不回答,只是低头喝茶。她愣了一瞬,便飞速计算起来。
那一套茶叶罐怎么看至少也得三、四十两,且就算她有钱去买,也没门路买到这样精品。
而她最多只要和严铄做三年夫妻,一年最多给他送个百八十回饮子,成本才几个钱啊?
粗略一算,也知这个交易是非常合算的。
“没问题!”
虞凝霜占了便宜,便一口答应。
又想起汴京冷饮铺和府衙相隔还是挺远的,难免笑道“只是要辛苦小豆子了。”
严铄却答:“他去了,你又要请他吃牛乳酥山,想来他不觉得辛苦。”
虞凝霜骤然看向严铄。
他这话明显是在坑陈小豆了,还莫名幽怨,但是不知怎的,虞凝霜隐约觉得他心情不错。而她最会顺杆爬,马上开启了一个新话题。
“话说我这几天也淘换了一些摆件之类,有这些东西一点点装饰,铺子倒是越来越像样。”
“虽已开业,但是要慢慢修整的地方可太多了。我托我阿娘设计新的蒲编餐垫,这几天还在找工匠打新的冰鉴,院里也要种些花草。这桩桩件件虽然琐碎,但是挺有意思的。后日我弟弟学堂放假,我也歇业一日,叫他来冷饮铺玩。我就想着……”
虞凝霜顿了顿,仔细瞧着严铄的神色图穷匕见。
“……就想着,要不让福寿郎也来我铺子里,让他出来透透气?”
严铄实实在在愣住,完全没想过虞凝霜会有这个想法。
见他没有当场反对,虞凝霜便将语气又软了几分,刻意以这轻松去打消他的疑虑。
“都是年纪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