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只将这当成陪严澄玩耍的手工课,又见他好似对这烹调有几分热衷,便又让他帮着将那些水果摆入凉粉碗中。
“府里大伙儿每人一碗,这碗是母亲的,福寿郎帮着摆一下罢。”
出乎虞凝霜的预料,严澄的摆盘没有七零八乱,没有杂乱无序……相反,他将那些常见的水果摆得错落有致。无论是颜色的交织还是空间的错叠,都无可挑剔。
真的有一种把街边小吃摆成了米其林三星的势头。
只见那一碗粼粼的剔透凉粉上,时而如枝叶扶疏,时而如花团锦簇,五色相宣,颇具风致。
且每一碗严澄还摆得不一样,好像就是随手一撒、一拨弄,便构筑出微妙不同的意趣。
虞凝霜啧啧称奇,一边连声夸他,一边给他打着下手。
“这碗给白婶子。”
“这是卜大郎的。”
躲在门后的三人,听到虞凝霜挨个点出他们的名字,再看严澄认真地往上摆那鲜切的瓜果,无不互相扯着袖子激动不已。
要不是他们正一个挨压着一个探头探脑,怕是要原地蹦起来。
“呀!还有我们的啊!”
“我就和你说了,娘子看面相就是个心善的。”
“天娘啊我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吃食!”
那边梅卤子已晾凉得差不多,这一回严澄都不用虞凝霜开口,自觉地就将其接过,一小勺一小勺淋在凉粉上。
因为梅子胶质丰富,所以充分熬煮之后尤为灿亮,本来明丽的黄色加热之后稍微变橙,暖意洋洋。
这梅卤子一加上去,就像是最后点的龙睛,像是拍照时恰到好处的打光,像是烤鸡表面刷的那层调了蜂蜜的油汁,一下子让整碗凉粉被提了亮色,闪闪发光。
眼瞧着舀了梅卤子的小勺悬到了最后一碗上,虞凝霜却轻挥手,阻止了严澄,只道:“这碗给黄郎中罢,他似是很不喜梅子,咱们可千万别给他加。”
严澄乖巧听从,虞凝霜说什么就是什么。
况且虞凝霜这话说得也没毛病,黄郎中当众将梅子一顿贬斥,可不就是不喜欢梅子?
谁也挑不出她的理来。
还得说她心细如发,记得每个人的喜恶呢!
大功告成,虞凝霜照例先给严澄一碗。
“快尝尝,这可是你亲手做的。”
比起之前的质朴天然,这一版的凉粉滋味丰富,柔嫩多汁的水果和水汪汪的凉粉相得益彰。
虞凝霜唯一可惜的就是不能在这里施展系统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