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色的篷布,寻常的扔到街上便能寻出三五辆模样相近的来。
云枝在车中掀起车帘的一角来。
秦国公将她带来此处,对着阿娘直说是要阿兄带着出去散心,不敢叫他们知晓她来了此处。
她足足等了三个时辰,方才见安执白出了门来,一会儿又回过身去牵着一位显怀的小娘子,小心翼翼将她送到了一旁的小轿之上。
她看不清那不远处二人的面貌,只是觉得今日的阳光分外碍眼,叫她忍不住又委屈的落下泪来。
他昨日一声不吭便先去安抚安家人,留着自己在原地不知所措,她以为至少能等到一个解释,一个要同安家划清界限的态度。可他没有,一走了之之后也不曾回来再见自己,反而是去阿爷处说了些什么。之后便是戚家众人轮番上场,劝慰自己将他放下,别怨也别恨,只当个陌生之人便好。
他到底是有何苦衷,那孩子又究竟是不是他的,为何不肯告诉自己便做了决断。
他不知自己还在等他的一个解释么,为何会如此狠心。
独孤及信并未随她在车中等候,反而是随意寻了个对面的酒楼落座,远远守着她一起。
“国公爷,云娘子这般,能死心了吧?”
洪四海瞧安执白可真是个能忍的,安家人昨日这样糟践他,他还能将这口气咽进肚子里,安家叫他如何他便如何,仿佛被剪了羽翼的鸟,老老实实被困在安家人的手掌心中。
“会死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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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府的事情不过被人传了三五日, 立刻又被一件震惊众人的大事遮掩了去。
官家突然册立太子,那继位之人却并非是圈禁之中的武都王,反而是从前就颇受官家喜爱的三王之子。
二王机关算尽, 自己被捉之后先手刃了三王, 就是不要三王坐享渔翁之利, 哪里会想到会有今日结局。原本被囚禁大理寺之中的二王, 当日便被官家赐下死药, 二王一脉至此再无翻身之地。
太子册定, 继位之人尚且年幼, 那辅政大臣的旨意自然也随之颁布。
独孤及信大都督的位置定了下来,成为太子确立之后第一位封赏的官员, 亦是太子今后最为倚重之人, 一时风头无两。
朝中集团几乎又重新洗牌一遍, 今次倒是大胆提拔了不少新人上来。戚如敏因梁王的缘故, 依旧不在受封之列, 反倒是王舒温又被重新启用,恢复了刑部右侍郎的职位。
而安执白则被选去吏部,人比从前更高调了许多, 不时与同僚到彤门之外作乐, 人生别是有一番滋味。
秦国公这几日时常奉召入宫, 教□□军事布局和攻防之术。
独孤及信并不知该如何同孩童相处, 脸上表情不多又一向严肃默然,太子对他便总是表现出惧怕的神色。
“太子该再认真些, ”他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官家看重太子, 若只是聪颖尚且还是不够,还要多思多辨, 要将老师父们的东西都学了去,再将我们一一打败,这般才能最终坐上那个位置,叫众人信服。”
仿佛回到年少之时,面对戚府之中不成器的师弟,他爱之深责之切,府上之人没有不怕他黑脸的。
“大都督讲得太过详实,学生一时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