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唇边的笑容霎时僵住。
阮青黛不卑不亢地福身向各位夫人行礼。
若不是聂欢口不择言,她原本也不想打聂氏的脸。
亭内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众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不敢相信那碗茶汤竟是阮青黛做出来的。
武安侯府的一个婢子,竟碾压式地胜过了聂氏嫡女!
这边斗茶斗得如火如荼,廊桥那边的郎君们也好奇地等着结果。待阮青黛胜出的消息传来,厅堂内先是一静,随后便议论纷纷。
“听闻聂氏女郎的茶艺已是建邺城一绝,今日竟会败在这里?”越D忍不住抚掌笑道,“侯爷,你这位婢子可是让本王越来越好奇了。”
晏闻昭神色淡淡,抬起荷盏轻抿,遮住了嘴角上扬的弧度。
“侯爷还要将人藏到什么时候?能否让这个婢子再烹一盏茶,亲自送到堂前来?本王既想尝尝茶,也想看看人。”
越D举起荷盏朝晏闻昭看去。
晏闻昭垂眸思忖着,并未立刻应允。
想起方才在月洞门口看见的背影,姜屿也笑着出声,“在下对这婢女也有些好奇,不知今日能否一睹芳容?”
这二位都发了话,厅中其他人纷纷应和。
晏闻昭掀起眼在厅内扫了一圈,放下荷盏,终是松口,“去请人。”
女眷们纷纷从凉亭出来,沿着荷塘上的石桥往回走,阮青黛和聂欢落在最后。
聂欢这样的家世,又生得这样的容貌,自小眼高于顶,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而茶艺更是她最自信的一项,还从未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聂欢一时间气红了眼,几乎要将唇瓣都咬出血来。
阮青黛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收拾着茶具。
突然,一婢女匆匆跑上石桥,跟霍老夫人说了什么,便穿过女眷径直来到凉亭外,“云娘子,正厅的贵客们都想见你。侯爷让您再烹一壶茶,亲自送去。”
阮青黛眸光骤缩,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亲自送去正厅?那不就是将自己送到了越D和姜屿眼皮子底下?!
婢女又催促道,“云娘子可快些,正厅都在等你。”
阮青黛垂眸掩下心绪,只能又将茶具摆回石案上,思索着应对之策。
另一边,聂欢听见正厅要请阮青黛过去,更是气得差点将手里的茶盅都砸了。
这么一个低贱的奴婢,今日便要踩着她名动建邺城了!
聂欢正愠怒着,突然看见阮青黛抬眸望过来,轻扯嘴角,笑容里竟带了一丝得意和嘲讽。
聂欢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怒火瞬间燃得更旺。就在此刻,阮青黛恰好一个不小心,竟将茶盅里的残渣泼在了她的裙摆上,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贱婢!”
聂欢勃然大怒,扬手朝阮青黛甩去。
聂欢怒不可遏,扬手甩向竟敢挑衅她的阮青黛。两人正站在扶栏边,阮青黛的脸重重一偏,竟是整个人都朝扶栏外栽去。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阮青黛已经坠入荷塘。随着水花四溅,落水声响起,那抹碧色身影已经沉入大片大片的莲叶下⋯⋯
亭外传来阵阵惊呼声,霍老夫人等人匆匆赶来,便见亭中只剩聂欢一人,她双手撑着栏杆,微微倾身,满脸惊愕地盯着水面。
听见身后的动静,聂欢慌忙转头,“不,不是我。是她自己要躲,才掉下去的⋯⋯”
她的手根本没碰到人!许是那婢子着急想躲,才不小心被绊倒,栽了下去!
霍老夫人着急地唤道,“都傻站着干什么,还不救人?!”
围聚过来的下人们终于有所反应,纷纷动作起来。这荷塘说浅不浅,最深处也有四五米,水下又叶茎丛生、错综复杂,若是不会水的人掉进去,还真有可能溺毙在塘中。
霍老夫人也不知阮青黛是否会水,只看着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