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这些进行自由创作,为它们的研发提供灵感,作为交换,您会获得试玩它们开发的游戏的机会。”店员指着角落里的阅读桌,“可以回家创作,然后把东西寄过来;也可以就在店里写。”
她把他们带到桌前,递来一支笔,一本空白笔记本。还问要不要点杯饮料。这是百试不爽的营销策略,卖不出书,就卖咖啡,后者大概还比前者赚钱。早川要了杯奶茶,并且自作主张帮仁王点了热可可——他正对着那本“穿越时空”的类型指导看得津津有味,根本不在乎喝什么。
“别看了,你就是没看过穿越小说,套路差不多,我也能编,”她碰碰仁王的胳膊,示意他转向背后的书架,上头密密麻麻摆着笔记本,是刚才他们忽略了的地方,“这是以前的顾客留下的吗?”
“是吧?”他趴在椅背上,胳膊一伸,抽出一本,然后定住了。
“怎么了?”早川凑过去。未等仁王回答,就从封面上看清了作者的名字。
「早上扎头发的时候发生了奇怪的事。发圈“啪”的崩断了。清脆的一声,清脆得就像十四岁那年,早川明理用被玻璃划伤的手给妹妹扎头发,因为用力过猛,手筋突然崩断一样。也是“啪”的一声,早有征兆的,同时无端的断裂。」
这是她姐姐的故事。
*
去立海大附中参加入学考试的那一次,早川明理迟到了。二月天,猛地一掀被褥,迫人的凛冽袭来,她摇摇晃晃地下了床,找拖鞋,找不到,跌跌撞撞地起身开门,冲外头喊了声“妈”。声音在楼道里冲撞几下,散尽了,家里没有人。
门把从汗涔涔的手中滑落。她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昨夜两点多时候,妹妹高烧不退,母亲担心影响神经系统,便带去医院急诊。临走时,似乎敲了她的门,说明天早上自己乘公交去考试,环线7路,江之岛终点站,别忘了——
真不知道为什么小学二年级的人还会发烧。还是高烧,丢不丢人。早川明理从厨房桌上抓起一袋面包,半片塞进嘴里,袋子拎在手上。她的确没忘记环线7路,可她忘记起床了。
最后只好打出租车。计价器跳,她的心也跟着跳。江之岛车站附近堵得水泄不通,大概有1500个家庭的小孩正乘坐不同交通工具涌向立海大附中,其中只有500人能录取。3比1的录取率,众所周知,不算秘密。
她付了车钱,一路狂奔,冲进校园。又从乱糟糟的公告栏前挤出去,寻找自己的考场和座位。前脚刚进教室,后脚监考老师就来了,一面宣布放好书包,一面裁开密封袋,把答题卡立在桌上,上下对齐,左右对齐,对齐到无事可做,终于开始发卷子。
那是早川明理第一次尝试作弊。她的口袋里塞着三张小纸条,上面密密麻麻抄着六道大题:行程问题,排列组合,分类讨论。这是昨晚失眠时准备的。同学们都说,只要你靠墙坐,架二郎腿,假装检查最后一道题,就可以在课桌和墙壁的缝隙里翻开小抄而不被发现。当然,还有一种做法是把小抄打在草稿本中间,然后偷偷把草稿本带进去。
她坐在离监控最远的地方,和后排同学之间隔着厚厚的窗帘帷幔。简直是今日诸多不幸中唯一的幸运。昨天下午,数学补习班老师抖着教鞭,让他们把六道题刻进脑子。语气神秘,不容多问。坊间传言,说他有门路,总能在考前搞到题目。记住,一定要记住,讲台前的音调高低起伏,如果记不住,就抄在纸上,烧成灰,吃下去。
教室里一阵尴尬而应景的笑声。早川明理的听课效率一向很高。然而这一次,知识点左耳进右耳出,阿拉伯数字编织成锁链,只要提着两边,就能把她从座位上拎起来。老师的声音从她耳边滑过去了,就像水从鸭子身侧滑过去一样。在茫然与惶恐间,她错过了据说是至关重要的押题环节。很多家长费尽心思把小孩塞进补习班,就是为了这天。
为了这天。早川明理在心中默念。
白浪翻涌,推至面前,前排考生的脸在缝隙里一闪而过。接过卷子,填写学校、姓名、准考证号,再用2b铅笔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