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看完电影差不多凌晨两点了,现在才不过清晨八点,沈宗庭醒这么早、就出去了吗?
这一刻,她忽然发现,他们靠近时可以很近,但远离时又格外远,她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能到哪里找到他。
回忆起他们每一次相遇,刨除巧合相遇的部分,其余无不是沈宗庭来主动找她。
这是因为,她根本没有主动找他的能力。他们之间,看似是她在主动推进,但沈宗庭才是掌控大权的那方。
如果他不乐意,她是再怎么都找不到他的。
她叹一口气,失望溢于言表。
孟佳期也不顾楼梯地板凉,在楼梯最上一层坐了下来,双手托着腮。清晨那点起床气散掉之后,她尝试着回顾昨夜种种。
首先是他们在一起看了电影。她喝红酒喝醉了,沈宗庭还笑她是“没喝过酒的小屁孩”,她气闷闷,想着第二天起来要找他算账,不给他叫她“小屁孩”“小朋友”。
许是因为,她在看《花样年华》时,被深深拖拽进了电影的氛围里。
在电影的结尾,明明那些情愫就要呼之欲出,但苏丽珍还是和周慕云错过了。周慕云离开香港,去吴哥窟的古庙找了一个墙洞,把那些日子里曾有过的隐秘爱意倾诉了进去。
至此,两人终于形同陌路。
看到这一段时,孟佳期无声流泪,哭得不能自已。
她好像从苏丽珍和周慕云身上,看到了她自己和沈宗庭。
难道,她也要这样和沈宗庭错过吗?明明他们已经纠缠得这么深了——她的缝纫机上放着要缝制给他的西装布片,而他的座驾的中岛台,放满了预备她低血糖的糖果。
明明,已经这么深了。
许是她睡前的执念非常强烈,以至于这一觉,竟生生睡出了沉沦飘零、梦里不知身是客之感。
她梦境既虚幻又真实。
在梦里,她又回到那栋岩海别墅,梦里情景的前半部和她从医院回来那天差不多,后半部分就不一样了。
她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沈宗庭依旧是那套浅色柞蚕丝礼服,只不过没有染上脏污,雪白干净。
她穿着毛衣和牛仔裤走出去,被他粗暴地扯到面前,将唇印在她的唇上。
那吻很粗暴,梦里他一边吻,手指肆虐地游移过她的锁骨,按得她颈间一片洇红,还想往下深入。他的肆虐让她感到害怕,握住他的手眼神哀哀地看着他,恳求他不要。
然而那恳求里,又带上了别的意味,是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待,颇有种既怕男人乱来,又怕他不乱来的迷.情。
场景一转,又是她和沈宗庭坐在马匹拍卖中心二楼的VIP包厢,在他为她拍下小银马时,两人接吻。
一吻结束后她既期待又羞涩地问他,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梦里,沈宗庭手指漫不经心地游移过她被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