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很单纯,勿轻人命,寸草皆惜,她只希望大家,都好好活着。
燕洄失笑,他起身盘腿坐在床上,托着腮直勾勾看她,笑的爽朗:
“这是我们见的第四面了,一回生,二回熟,夫妻做不成,做个朋友也不错。对朋友,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嘱咐吗,小侯爷?”
林沉玉认真思索了一下,叹口气:
“少杀点无辜的人吧。”
“就这?”
“就这。”
燕洄打了个哈欠,笑了笑,他似乎并不在意林沉玉说的话,他起身离了床榻,替林沉玉将被褥重新叠整齐,看了看天色,明月当空,已是深夜了。
他敲敲门,唤人来开了锁,推门要离开。
“夜里风寒,你身上有伤,当心凉气入体惹了病根。披个衣裳走吧,督公上次留下的,你顺路穿过去还给他。”林沉玉递给他一件外袍。
燕洄身子一顿,他回头,接过来袍子,眼里有些恍惚。
“夫人早点歇息吧,夜梦吉祥。”
“好。”林沉玉打个哈欠。
他离开,带上门时低声道:
“小侯爷,多谢了。”
月光照着来时路,可燕洄却不觉得冷了,他披着袍子,躁动的心儿渐渐静了下来,万籁俱寂,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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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无人,他忽然笑了。
他还记得梧桐树下,他蔑视过林沉玉,对她拯救灾民的举措表示轻慢和不屑:
“天下为棋,唯有英雄方能入局。这人间需要的是上位者的大刀阔斧,而不是您这样毫无意义的缝补。”
他有些后悔说过那样的话了,他忽然觉得,小侯爷认真缝补着人世间的模样,很可爱。
*
回廊下,一道身影静静的矗立着,不知站了多久。
燕洄身子一顿,面上笑容不由得淡了,他行礼道:“督公。”
“完事了?”
萧匪石头发散落下来,周身只披着鹤氅,显然是已经睡下,却又睡不着,随手抓了件衣裳走来看,他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说话时热气都无了,整个人好似冰里捞出来,冷森森的,的没一丝人气。
“没,属下身子不适,没能成事,督公恕罪。”
萧匪石闻言,从廊下走出来,眉宇间已经结了霜,月光轻柔的笼罩他,他那不阴不阳的面容也微微松动了些,可声音依旧冷漠:
“废物。”
燕洄低头:“督公不知,男人受了重伤的时候,行不了人道的。”
萧匪石面容有一瞬间的僵硬,这一句话几乎击溃了他,他心底又苦又寒,他没做过正常的男人,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可他到底面上不能露怯,只拂袖离去:
“你既不行,就换人吧。”
燕洄猛然抬头:“督公不可!”
他半跪下:“督公,还请您收回成命,小侯爷并不愿意生孩子,您逼急了她只怕……”
萧匪石已经转身,末了回头看他一眼:“你在抵触我的决策吗?燕洄。别忘了谁给了你名字,谁给了你新生,谁给了你权势。怎么,做狗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