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人可太多了,弹劾的奏折跟雪花一样。不过我不在乎别人看法,我想知道,小侯爷怎么看我的呢,嗯?”
“不怎么看。”林沉玉言简意赅:“脱。”
*
燕洄愣住了,作势解衣裳。
“我是叫你脱上衣!把袖子挽起来。”林沉玉眯着眼,有些生气。
燕洄才明白,她是要给自己胳膊换药,他噗的一声笑出来,扯开亵衣,露出白生生的胳膊来,他身上确实很多陈年旧伤,印证着他说过的话,吃过的苦。
林沉玉眼神从伤疤那儿扫了一眼,就不再看了,专心致志的为他拆解棉布条,清洗换药。
“侯爷怎么看我呢?”
林沉玉深吸一口气,面色不善:
“我正忙着给你换药呢,做事不能分心,你老烦我做什么?我看你什么?我看你闲得慌欠打!“
燕洄似乎松了口气,他哎呦了一声,笑了起来:“我错了我错了,祖宗!下手轻点,疼疼疼!”
他笑完,语气有些得意:“还好还好,小侯爷没有说什么可怜我的话,不然我就太可怜了。”
林沉玉默不作声。
燕洄和顾盼生不同,他并不是一个需要人可怜的人,正相反,他极度的厌恶别人的可怜和惺惺作态。过去的痛苦对他来说犹如幻境,他轻舟已过万重山。
他将自己的经历说出来,不过是累了倦了,想倾诉倾诉罢了。就好像个陈年的腐旧的书籍,时不时翻出来晒晒。
她只需要负责听就好,一切的评论都是多余。
非要她说的话,她也只有一句话: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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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沉玉轻轻的用布擦尽了血污,将金疮药涂抹在他的伤口处,再用新的棉布缠上,一层层裹上伤口处,包扎的完美而整齐。
疼痛过后,取而代之的是冰冰凉凉的酥麻感,又舒服,又发痒。燕洄长舒一口气,只感觉神清气爽了许多。
头一回,有人这样细致的为他清洗伤口,敷上药膏。
他起了身,喃喃低语,忽而笑了: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说的好,过去的燕灰已经死了,现在我不是他,我是燕洄,所谓泝洄者,逆流而上,道阻且长。”
林沉玉叹口气:
“所以说,你让我评价什么呢?要紧的不是昨日,难道我骂你两句可怜你两句,你悲惨的过去就能被救赎?你残忍的过往就能被原谅?重要的是向前看,是今日,我呢,只希望你好好珍重身体,好好活下去。”
“你对每个人都这么说吗?”
“嗯?不然呢?”
林沉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