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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口乌泱泱聚集了一大群人,陈晓的尸体已经被盖上白布放置在木棺中,昨夜骇人的血迹如今还印在泥土中,令人毛骨悚然。

人群中主要是清晨上来祈福的村民,看到此情此景都被吓得不轻,不少僧人也闻声赶来,不断安抚着众人情绪。

“这又是怎么回事?”有人喊道,“怎么这么多血,还有人死了!”

“死的这个应该是个僧人,我前些日子里来拜还见到过他。这都是什么丧心病狂的人,连僧人的命都不放过。”

“就是啊。”

人群后面一位年龄稍长的僧人合手走来,看到地面上的惨象,摇头长叹道一声“阿弥陀佛”。

“大师,今早大家发现……法喜前辈没在寺庙中。”一个小和尚跑过来对高僧说道。

高僧转过头看了宿回渊一眼,随后缓缓走来,慢道:“这血案就发生在施主客房门口,敢问施主昨夜可曾听闻一些不寻常的声音,或者见到不寻常的现象。”

“他身上有血!”人群中有人惊呼道。

“这人是谁,为何会住在寺庙里?”

“不知道啊,怎么住进来第一天就发生这种事情,怕不是……”

人群中的窃窃私语不断响起,看向他的目光逐渐多了怀疑。

刹那间,他仿佛回到了十年前松山真人的居室中,他手持刀刃茫然立于一旁,还未等反应过来,各大门派的众人便已经将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瞬间成为众矢之的,所有人都在唾骂他,他甚至没任何机会开口,哪怕是对楚问。

意识堕于深海,殷红的鲜血从楚问胸口涌出,那便是十余年梦魇的开始。

可如今,他早已不是当初的宿回渊。

他不再怕被怀疑、被猜忌,绝对的力量压制让他可以放肆行事,甚至可以来桃园寺光明正大地杀死法喜。

燕雀的厌恶与议论,又算得上什么。

“昨夜是法喜僧人杀了陈晓。”宿回渊淡声说,下颌点了点草丛中的一处,“那块有个带血的佛珠,你们大可自己去看。”

立刻有僧人走过去查看,但搜索了好久都没找到。

“哪来的佛珠,不会是他自己编的吧?”

“法喜高僧那么慈厚,怎么可能杀人呢,说谎都不动脑子吗?”

宿回渊目光缓缓转向人群。

那些人并不知宿回渊身份,但目光投来的一瞬,他们却从头到脚都贯彻了刺骨寒意,灵魂战栗,来自本能的恐惧攫住了内心。

霎时噤了声音。

高僧缓缓叹气道:“草丛中并无施主所说的佛珠,但倘若施主所言非虚,那法喜又到哪里去了呢?”

“死遁跑了。”宿回渊冷冷道。

这回答着实过于敷衍,乍听上去没有任何可信度,高僧微皱了眉头,轻叹道:“施主可知佛门重地不可杀生,不可妄言,否则……”

“否则如何?”宿回渊不羁地笑,“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气氛一瞬间变冷,谈话明显无法继续下去,不少僧人已经围在宿回渊四周,只要高僧一句话,他们便可瞬间冲上去。

宿回渊已经做好了不能善了的准备,右手微张,鬼王刀即将成型。

曾经的教训告诉他,面对一群没长什么脑子的人,辩解没有任何作用。

能说话的,只有手中的刀。

高僧紧绷的神色却忽然缓和些许,他的目光越过宿回渊落到远处,长舒一口气道:“楚剑尊来了。”

宿回渊一愣,掌心刀刃倏然缩回,回头看着来人。

楚问依旧是一身白衣,目光从他头顶扫到足尖,似有深意,但未发一言。

他的手中,捻着那颗带血的佛珠。

“正如他所言,昨夜法喜杀了陈晓,用的便是这颗佛珠,你们一看便知身份。”

他将佛珠递给身旁的僧人,僧人细细检查过,随后点头道:“确实是法喜大师之物。”

宿回渊也怔愣住,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