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彻骨的凉意似乎让宿回渊舒服很多,他用手攥住那冰凉的布帛,然后胡乱向下去扯。
扯到自己的脖`颈处,由于掌心用力,便有布帛渗出的凉水从指尖滑出来,低垂到领口与胸`前。
楚问错开目光,落下床榻边的纱帘。
纱帘微透泛黄,映着朦胧月色,颇有分半遮半掩之感。
“你应该把衣服脱了,用沾凉水的布帛擦拭全身,这样更容易降温。”楚问终于开口。
宿回渊没听清,“啊?”了一声。
“我说。”楚问无奈叹道,“你自己把衣服脱了。”
宿回渊下意识就去扯自己的衣领,衣裳脱得囫囵而毫无章法,而解到腰带之时则彻底卡住了。
他一向喜欢把腰带系成十分漂亮的结,只是不容易解开,再加上他这一通乱扯,已经牢牢打成了死结,难以挣动分毫。
“楚问?”宿回渊试探性喊了一句,“解不开……”
楚问本是错开目光,浑身绷紧,听到这句话阖了眼,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除了动手帮忙,他别无选择。
他转过身去,长指挑开纱帘,目光十分克制地集中在腰带那片方寸之地。盯着那腰带上复杂却好看的结,不由得乱了心神。
对方上衣尽`褪,他的目光无可避免地看到对方紧致的小`腹,有明显的纹路顺着腹`部向下延申至腰`间,细密的汗珠从对方腰`腹间渗出来,让他的手都不禁沾染了滑`腻。
本是很容易解开的绳结,他却解了许久。
绳结解开,他起身想退出去,却被身.下人一把紧紧攥住了手腕。
对方掌心尽湿,温度高到灼人。
他刹那间摒住了呼吸。
“师尊……”宿回渊剧烈呼吸着,问道,“这药如何解。”
楚问垂了眸子,强装镇定,“有三种。其一为用药,但须知其中成分,否则药性相克,反而会有反作用。其二为渡气,内力可平缓体内燥.热,但治标不治本。其三便是……”
便是那所有人都熟知的解法。
宿回渊像是认真思索了片刻,他额间鬓发被冷汗浸湿,一向冷厉的目光如今沾上薄雾,软得一塌糊涂。
宛如高高在上之人坠落欲谷之底。
“第二种……”
宿回渊竭力稳着自己的声线,即使作用颇微,颤`抖而破碎的音节从喉中吐出,牙关几乎都要咬碎。
“能帮我吗。”
铮然一声,仿佛意识中紧绷的最后一根弦彻底断裂,一切克制压抑的情绪在此刻都被释放到极致。
楚问伸手揽过对方的颈,往自己的方向一带,对方灼.热气息就在眼前,他阖眼吻了上去。
这并不算一个严格意义上的亲吻,起源只是渡气,因此并没有唇`舌相`交,有的只是单纯的索求,以及单纯的赠予。
源源不断的真气从楚问口中不断渡过去,真气清凉,对方的鼻息却滚烫灼人。
可即便是这最简单的唇`间相碰,都令他如痴如疯。
楚问无声收紧指尖,似是要将那人融进骨血里-
宿回渊第二天清醒之时,只觉头昏脑胀,周身似乎都在那药物的作用下有些难受,但又被渡来的灵力缓和了不少。
渡灵力……
虽然模糊,但他依旧记起了昨夜的全部事情。
那时他实在难受得受不住,问楚问毒如何解,然后……
然后楚问吻了他。
与在幻境中不同,这是真真切切的楚问,主动吻了过来。对方长眸轻阖,似乎不带任何旖旎的心思,仅仅是为了渡气。
倒也十分正常。
他无声叹了口气翻身.下床,楚问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擦拭身体的水盆和布帛也已经被收走。
只是那把鬼王刀,被擦拭干净,摆放在了自己床头。
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喧闹之声。
宿回渊开门走出去,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