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喊道。
只是因为喉咙渗血的缘故,那声音听起来凄厉万分,像是刀刃在砂纸上一寸寸划过。
宿回渊这才看清楚,对方浑身赤.裸,几乎没穿什么衣服。唯一庇体的衣料,却是一件金红色僧袍。但陈晓只是个新到寺庙的小僧人,常理来说是不会有这般名贵的僧袍。
衣衫不整,看着像是临时抓来套在身上的。
宿回渊下意识想将对方的手拨开,但最终并未动手。
“救人的事找我没什么用,倒是楚问的至阳内力能帮你。”宿回渊说,“我可以带你去找楚问。”
他蹲下.身来,看着对方满是鲜血的脸,一字一句道:“你告诉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你身上穿的是谁的僧袍。”
陈晓一边开口,有更多源源不断的鲜血从口中流淌出来,艰难道:“是因为……炉鼎。”
宿回渊瞳孔微缩,电光石火间,他忽然有了一个隐隐的猜测。
“是谁?”他追问道。
“是……”
话语未尽,陈晓忽地睁大双眼,刹那间没了气息。
有一颗佛珠,恰好在那瞬间穿透了陈晓的喉咙,速度极快,从身前穿过,后颈窜出,又在草地上翻滚了好几米,终于停下。
鲜血霎时喷溅。
宿回渊盯着地面上尚未瞑目的尸体,却是替对方将眼睛合拢了起来。
随后起身,淡声道:“深夜叫我出来,也没必要用这种方式。况且自己已然脏污的东西随意扔在草地上,岂不是麻烦了别人……你说呢,和尚。”
法喜僧人从他背后缓缓走出,依旧是踏空一般没有任何声音。
他身着浅白色僧袍,素白如月色,敛眸淡笑:“那佛珠与金色僧袍确实是贫僧之物。”
宿回渊冷笑一声,“当初我便觉得夺人修为之事有些反常,修为不比寿数可以转移,可答案其实明显得很,只是不容易想到。想必法喜高僧之所以道法高深,修为长进飞快,是把修士弟子们……当成炉鼎了吧。”
法喜僧人依旧垂着眸子,没说话。
“但通过如此方式提高修为的也唯有合.欢宗独一宗,合.欢之时纵使是炉鼎也对修为有益。可附近华山派的弟子并非天生炉鼎,所以你这种行为,跟强取别人修为也没什么差异。”
“施主真是误会贫僧了。”法喜终于抬头,桃花眼中泛着轻微笑意,空气中血腥气愈发浓重,他却无丝毫悔意。
“贫僧从未强迫别人做任何事,皆是自愿。”
宿回渊嗤笑一声:“自愿?那我再问你,他们收到的那些带血的包裹,其中夹杂的发丝,又是怎么回事?”
法喜不言。
“你不说,那我来告诉你。”宿回渊俯身捡起地上那颗沾满鲜血的佛珠,深色瞳孔中也映出了血红亮色,“你先放出收到发丝便会死人的消息,再通过那血色包裹中的发丝引人前来祭祀。你身为高僧不便下山,但却能让他们主动前来祭拜,通过这种手段与他们见面。”
法喜古井无波般的眼神中终于泛起一丝涟漪,他似是十分无奈地轻笑道:“施主可知,慧极必伤的道理。”
“慧极必伤。”宿回渊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淡声道,“但蠢极必死。陈晓或许是自愿退出华山派来到这里,但却很明显,并没有得到你之前允诺给他的东西。”
他垂头看着尸体略微凌乱的长发:“而且若我所料不错,放在我房门前的发丝,大抵就是出自陈晓身上的吧。你身为高僧不便下山,那那些包裹和发丝又是谁放过去的呢?”
宿回渊沉吟片刻继续道:“明显不是同一人,白日里那姑娘形容‘夜里门外有明显的响声’,而我今夜未眠,门外却并无任何声响,想必定是个内力深厚的人。因此我想,大概是收到这发丝的人,必须将自己的发丝放进带血的包裹里,再放到第二个人门外吧。”
“所以年轻姑娘门口的发丝,大概是那老妇人放过去的,而今夜,便是陈晓来将他的发丝放于我门外。”宿回渊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