垣对她新的考验了。
老鸨看多了扶澜这般的女子,她再有一身反骨,再有一身骨气,关起来,磨平了,也就乖了。
她们将她锁了起来,一日三餐只给一顿。
扶澜咬着牙,将自己脱臼的手骨接回去,皮肉之下的骨骼发出咯啦声时,额上已布满了一层细密的痛苦的冷汗。
扶澜在屋中没有找到任何机关妙处,被关了三日便清醒地放软了姿态,老鸨见她态度松动,要她日日学琵琶,日后便可以从这屋子出去,在楼中演出。
未尝不是多了一个可以逃出去的法子。
好在扶澜聪慧,学东西快,手指磨出茧子的时候,她也能完整地弹梅花调了。
她费劲心思地想要研制毒药,将她们毒死,但她被锁起来,阻隔了一切她能够弄到药的法子。同时,扶澜也拿不到任何可以当作杀人凶器使用的东西,仅凭她的功夫,根本不足以与身形彪悍的老鸨对抗。
……
扶澜打听到,那个敌国将军,名叫凌安。
扶澜在台上弹琵琶,发觉隔段时日,凌安便会进入这乐坊,他什么也不干,只是坐着,偶尔杀几个身边企图给他下毒药的人,闹得整个乐坊被骇得霎时寂静一片。
因此,老鸨们将他当做熟客,每逢他来,都如同捧着供着佛一般对待他。但至于是不是真的如面上这般敬凌安,也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凌安也是来此洗去魔障的,这紫薇垣里的人,哪能对他敬的。
在她的印象里,他很少笑,终日都是冷的,冷如料峭冰霜。
他像是个没有心的人。
也许像他这样的神族,才能在紫薇垣这种地方活下去。
这日,扶澜一曲毕了,台下喝彩如雷鸣,红绡不知数,空中撒起的铜钱如同散花坠落。
老鸨在下边起哄,“扶澜姑娘今日待客,就从诸位看客中选一位!各位看官,”老鸨将一个绣球递到扶澜手中,“瞧好了,这绣球砸到谁,谁就是扶澜姑娘的客人!”
喧哗和哄笑的声音如海浪层层叠叠扬了起来。
扶澜抓着绣球,视线扫过下面的人群,他们的眼神肮脏而邪淫,像是黏在臭蛋上的蛆,她不由皱起眉。
欢声笑语的风在吹到凌安坐的角落时,绕了过去。
他与人群格格不入,宛若一座巍峨玉山,冰冷而漠然地注视着她。
扶澜对上他眸子的一瞬,他毫无波澜,起身将要离去。
扶澜趁这机会,一把扔出绣球,绣球抛过之处,升起丛林般的手。
红丝绸划出完美的弧度。
渐渐落下。
丝绸堪堪擦过下面一位肥头大耳的看客的短小五指。
最终击在凌安的后背上。
各自归(二十五)
场内一片寂静。
甚至可以听见红绣球在地上滚动布料发出的轻微声响。
老鸨大抵也没有想到扶澜会砸中那尊煞神, 一时面色有些难看。
扶澜一颗心跳得飞快,望着凌安那挺拔有力的背影,心里惴惴不安,袖子里的手也捏紧了。
然而那人只是一声冷笑, 背对着她道:“姑娘好功夫, 一下便砸中在下。”
“这楼里的规矩便是如此, 只要我砸中公子你,你便、便……”虽只是说些场面话, 若能拉拢凌安, 求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