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雅儿的话让她纠结不已,但此刻,她是不愿的。
他抵过来的时候,她明显地一颤,嘶声喝道:“不要!”
凌安手背上蜿蜒的青筋凸起,眸中几乎烧成了一团火,他瞧着她畏他,她抗拒不已,他心里忽而生出几分疼痛,只得咬着牙轻轻碾磨她。
海底生着藻荇,藻荇之下是一片泥泞,有鱼儿要往泥泞中钻,泥泞却在水流之下不断地移动躲避鱼儿,鱼儿无法进入,只好在表面游动,和泥泞摩擦着。
扶澜的枕头上不知何时多了些珍珠,她的脸涨得通红,泪还在源源不断地流,她受不了这刑,催促他,他哑声要她再等等,最后,到了天彻底黑下去,他才吐出一口浊气。
凌安抱了她很久,久到她又一次要迷迷糊糊陷入沉睡了,他才对她道:“你今日给我点甜头,明日是不是又要伤我的心了?”
她清醒过来,“我本来就对你无意,我做什么事情,有考虑你的必要么?”
床榻之间的人,怎么可以如此绝情?似乎方才都是假的。凌安垂下眼,长长的睫毛盖下一层细小的阴影,他问:“你从前也是这样的吗?我对你,时冷时热,时好时不好,所以你现在尽数加还到了我身上……”
扶澜却道:“过去的事情已经没有意义了,过去是过去,现在是现在,喜欢是喜欢,不喜欢是不喜欢,你若要我在你心口拉一道口子,我不会有半分犹豫。你看,前段时间我拆你骨、挖你心,手指可有半分颤抖?”
凌安忽而哽住,说不出话,看着她,眼里莫名笼上了一层水雾。
扶澜拈起一颗珍珠放在他掌心,“你今日就值这个。”
扶澜起了身理好衣裳就走,外衣穿不了,她就套了件披风,此处住不了,她还有海主宫可以去,扔了凌安不管。
凌安望着她一次也没有回头的身影,仰头望着天花板,胸腔开始颤抖,胸膛起伏,有血从心口流了下来,这伤不知何时能好。
扶澜出去后,碰见了洛停云,他应当是刚刚从议事处回来,准备回住处歇息,瞧见扶澜身着披风,早上穿的湘叶色襦裙不知去了何处,咬紧了牙关。
缥缈墟中的痛苦的记忆涌上心头,洛停云不甘心,若论心,他对小海主没有半分情动,那自然是假的。
洛停云上前道:“海主,我今日来找你,你的房门却紧闭,你去了何处?”
离得近了,洛停云才望见她脖子上的红印,心口血气翻滚,硬是压了下去,依旧温和地对着她笑。
扶澜低下头,“抱歉,我睡过了头,你有何事?”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我去寻了另外几个海使已经解决了。海主是睡过了头,还是不得抽身?”
扶澜抬眸警觉地望着洛停云,“你问得有些多了。”
洛停云吸入一口凉气,“是在下逾越了。只是海主既然对星神没有半分男女之情,又为何还要同他搅在一起?”
扶澜低下头,“他总有离开我的一日的。”
洛停云道:“海主当下定决心,既然要和他断,就断个彻底,而非日日拖延。情爱一事,本就不可强求,也不可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