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曦一挥手,两人瞬行到熙宁宫,大殿中有木板烧焦的痕迹,但扑灭得及时,她的傀儡只烧去了半幅衣摆,僵硬笔直地躺在地上。
扶澜手和脚都被锁链拴住,连在墙壁上,锁链长,但活动范围只能够到熙宁宫的大门。
“我对你不够好吗?为什么要逃?”
他这般待她,无论是在春望山,还是在魔荒,她都是如此抗拒他!
分明没有了凌安,分明失去了记忆,她还是不愿意接近他!
燕曦查过了,血液能让青玦变色的,除了身负海神之血的人,便是用了某种传自海神的秘术的人,她不是凡人!
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定是扶澜没死,她一介普通仙子,不可能有海神之血,只可能用了秘术。
难怪怎么也瞧不出这变幻的容貌。
扶澜咬牙:“我不想在你身边,我不想在魔荒,你只会抓我、囚禁我,我讨厌你!”
燕曦的笑意淡下去,眸色也渐沉,他冷哼,“既然如此,你便不要再从此处出去了,你会习惯这里的。乖,听话。”
他怎么可能把他放出去?放出去让凌安知道吗?
他粗糙的指腹划过她的颊侧,扶澜心生绝望,侧头咬他的手,血腥味逸散开来,她唇边沾满了血,燕曦却愈发兴奋,收回手,望着她的红唇,真想一口咬下去,啃食她、吮吸她。
可她倔得很,咬死牙关,狠狠瞪着他,只要他靠近,她兴许会不顾一切地扑咬。
为何对凌安就是百依百顺,对他就是如此怨恨?
燕曦心里愈发烦躁,撕扯她的衣衫,扶澜一把拔下发簪,尖锐的簪头刺入他的心口!
“你离我远点!”
扶澜厉声哭喝,紧紧攥着胸口的布料,左心口莹白的肌肤上,有一点红色小痣。
燕曦也疼,她抗拒如此,他厌烦极了,拔.出发簪甩在地上,珍珠蹦起,他笑得戾气十足:“好,慢慢磨,总有把你磨平的一天。”
毋相忘(六)
魔荒熙宁宫。
扶澜被燕曦囚禁起来, 婢女伺候她穿衣用食,锦衣华绸、珠翠琳琅,过的是魔荒殿下宠妻的日子,扶澜却分刻也不愿意在此处呆。
每日都绞尽脑汁想办法如何从此处逃出去。
在这魔荒, 唯一能够帮她的只有赤昌, 可以肯定的是, 这六殿下的立场和魔荒截然相反。
一只纸鹤从窗子飞了出去,穿过缦回连廊, 来到六殿下的昌永宫。
凌安方从四殿司辰处回来, 望见窗边的纸鹤时, 眼底拂过一丝诧异, 这凡人竟还没离开魔荒。
拆开来纸鹤,原来是燕曦将她囚禁了起来, 她无人可求, 只有他能够帮她一二。
凌安的指尖覆上一点寒霜, 蔓延开来,一整张纸在彻骨寒意之中皱缩, 冻成了指甲盖大的一点冰球,甩在地上, 成为了齑粉。
他鄙夷燕曦对扶澜的情, 迁之于旁人,只要和她相像, 便都可以当做是她吗?
凌安来到了熙宁宫。
燕曦坐在上头, 见他来了有些意外, 不耐烦见到此人, 拨了拨手边的香炉,“你又来做什么?”
凌安直接道:“听闻七殿下近来囚禁了一个凡人, 不知那凡人犯了何等过错,竟然引得七殿下恼怒至此,本殿今日前来,是想要七殿下,放了那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