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柳端来天池水问她,是什么颜色,她说,血色的。
天池水至纯至澈。
初柳越来越急,哪怕是扶澜大哭大闹也好,总比如此沉默来得好,本就是个沉静的性子,这一消沉下去,说难听些,和行尸走肉无异。
一日,初柳趁她酣睡,探了探她的灵脉,竟然惊讶地发现,她的体内有一层强大的结界,比一些天神的神力都要强悍,初柳的灵力甫一在她的灵脉中游走,就被弹了回来。
饶是心性聪慧的初柳,也琢磨了许久,才敢确定是凌安所为。
等扶澜醒了,她紧紧攫着她的眼,问:“扶澜,你还喜欢凌安吗?”
扶澜眼底无波,听到熟悉的名字,眼睫微颤,大抵是因为触及了令她疼得撕心裂肺的记忆,摇摇头,“我喜欢过他。”
初柳呼出一口气,既然如此,再告诉她凌安的作为,也就没有用了,只是平添苦恼罢了,还不如同他断个干净。
扶澜也是个聪明人,忽然反问:“你问这做什么?”
“无事。只是刚刚翻了翻众生镜,忽然想起来了。”
扶澜淡淡哦了一声,不再言语。
初柳确实翻了众生镜,并且在镜子里看见,妙璇的毒已经好了,正四处寻医,企图医治好她被斩断的小指。
只是奇怪的是,妙璇同凌安一样,用镜子望过去的时候,有天道施加的屏障,如隔了层雾,看不太真切。
春过夏始,夏末秋初,芳菲尽了,日子悠悠流转,春望山又发生了件不寻常的事情。
晏曦彻底成为了魔族。
因着扶澜被驱逐出山,无人给晏曦配药,妙璇按照从前的方子熬药,却已经没用了。
此事不好声张,凡人郎中没能耐掩盖魔气,修士医修拿捏不住口舌,妙璇只好不停地往晏曦身上加封印。
此非长久之计,当晏曦体内的魔气再也压制不住,冲破了封印,惹得春望山大乱数日。
扶澜得知了,只是问:“他怎么样了?”
初柳如实道:“神君本来不会受伤的,为了保护妙璇,肩上挨了一刀,不过未有重伤。”
“哦,我知道了。”扶澜没什么波动,凌安也不是第一次为了护妙璇而受伤了。
“你想下界去看看他吗?”初柳问。
“不必了。”
她害他心爱的师尊白白缠绵病榻如此之久,他应当也是厌恶她至极的。
她没必要再去他眼前晃悠,惹他心烦,显得自己毫无尊严。
就这样吧。
帮他渡劫,她已经尽力了。
不比扶澜的淡然,凌安近来在春望山事务繁忙,一连数日不得休憩。
如是看来,当年上元节魔族抓走晏曦是有原因的,魔荒的七殿下,想必就是晏曦了。
可妙璇既然追查过去,怎会不知?
过去的种种画面在凌安脑中闪过,还有许多疑点。
最后,落在了宋十二身上。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竹木书架底下的角落里拿出一封信。
当年审问了宋十二之后,自己被伤,在春望山找了一宿的扶澜,却得知她去了晏曦那里,不光如此,还将他的用药,给了晏曦。
后来她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