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或者别的任何人。
可是她为何还是如此不安。
不安无法像真正懵懂无知的少女一样只看着眼前看似无忧无虑的平凡日子,天真烂漫地憧憬着未知的未来。
上辈子,她从烟南远到江州,住进知府的大宅子里,畏手畏脚软弱瑟缩。
她看不清前路,也无法掌控自己的人生,或许她天生就是那么懦弱的人,亦或是本就不开阔的眼界让她也无法为自己的人生做正确的打算。
她丧夫,她流落街头,她因病痛孤苦地死在冬季。
她明明才三十岁。
她想要安稳下来,想要周遭不论如何变化都无法影响到她的生活。
她想要能真正攥在自己手里的安全感。
桑泠忽的想起在书中看过的一句话: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许多人也都是这样做的,无论好事或坏事。
那她,为何不能也这样做。
桑泠缓缓迈开步子,虚浮的步伐令她需得一路扶着桌柜,才艰难地走到了屋中的圆桌前。
还未散尽的迷药药性将她眼眸蒙上一层朦胧的水雾,那杯看似无异的水却十足清晰地倒映在她眼中。
桑泠几乎没有多少犹豫地抬手伸向了那杯水,仰头便大口喝了起来。
水未尽,房门突然传来将要被推开的声响。
桑泠双腿一软,咚的一声跌坐了下去,手里的杯子滑落摔掉,没有完全喝完的水在地板上洒出一片湿濡的水迹。
不知是否是桑泠的错觉,那股异香顿时更重了。
水杯滚动,碾过那滩水渍,在杯壁上沾染上水珠,最终停在了床角棱角处。
下一瞬,房门被外面来人猛地一脚踹开。
沉寂的屋中被骤然打响,灌入屋外带着寒气的冷风,桑泠却觉得背脊瞬间燥热了起来。
一抬眼,高大的男人挡在门前,一身黑袍稍有褶皱,胸膛微微上下起伏着。
闻野一眼就看见了跌坐在地上的桑泠,紧绷的面色瞬间一变,大步迈了进来:“桑泠,你怎么样了?”
桑泠微仰着头,看着闻野步步走向她,视线中是他一张一合的双唇,晃得她有些眼花。
直到胳膊被一只大掌拽住时,燥热的背脊在瞬间蔓上一股难耐的酥麻感,激得她双唇微启,本是想答话却只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地呼气声。
“还好吗,我扶你起来。”闻野嗓音很沉,带着几分克制的隐忍叫人听不出他语气中的情绪如何。
一直充斥在鼻腔里的异香忽的混进一股清冽的气息。
桑泠神情恍惚一瞬,意识到那是闻野身上的气味。
但他只是快速扶了她一下,待将她身形稳固在床榻边坐下后,便往后退开了半步。
那股清冽的气息也随之消散,唯有那股异香,宫中号梦白推文台仍在不断入侵,好似在短短片刻间就流窜进了身体里,刺激着四肢百骸不断滋生起绵密难耐的痒意。
桑泠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头颅晃动,她突然觉得开始有些头晕了。
她想,她的状态看上去一定不太好,否则闻野的脸色也不会这么难看。
是在担心她吧。
但闻野开口时,嗓音却显得沉稳冷淡:“已经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