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么多时间能够等待思绪彻底清晰后再分析情况。
她微微垂头,鼻尖微动着再次嗅闻胸膛前湿衣散发的气味。
那股异香仅是蹿入鼻腔就让人有种心神不定的躁动感。
果然,随着药性解除,她开始感到口干舌燥。
屋外寂静一片,连方才的些许谈话声也再听不见了。
那些人似乎很有把握她逃不掉,亦或是在她完全挣脱开之前,就会再次有人来到这里。
其目的,待到眼下这个情况她已是猜了个七七八八。
会是谁?
脑海中赫然冒出一个名字来,吓了桑泠一跳。
唐令泽。
桑泠手上不断挣扎着,逐渐将本就捆得不严实的绳索挣脱开大半。
直到手腕彻底挣脱开来,紧张的情绪和不着边际的猜测已是令她心跳乱了节拍,胡乱撞击着胸腔,撞得她胸口生疼。
怎会是唐令泽。
桑泠怎么想也难以相信唐令泽竟敢明目张胆做出这么大胆之事。
即使是她重活一世改变了些许轨迹,但若唐令泽真有这般歹毒之心,前世她又是如何得以在知府安然生活五年,而从未察觉过半分异样。
桑泠艰难地撑起身子从床榻上站起身来,忽的听见沉寂已久的屋外传来一阵逐渐靠近的马蹄声。
她心神一滞,有一瞬慌神。
马蹄声越发清晰,急促地奔驰而来,不过片刻间竟已近在咫尺。
桑泠心跳如雷,像是要盖过屋外逼近她的马蹄声。
待到回神时,才发现,是马蹄声停下,有人迅捷地从马背上翻身而下。
桑泠猛然转头,隔着老旧的木窗瞥见暗色中晃过的一道熟悉的身影。
挺拔,高大,又带着焦急的急促大步朝着木屋赶来。
是闻野。
桑泠刚站直的身形忽的有一瞬腿软,像是紧绷在心里的一根弦忽的松软了下来,褪去了力气,又要跌回床榻上去。
深夜被掳,绝望无助。
思绪不清时,错饮下一杯被动过手脚的水,从而浑身燥热,神志不清。
踏着夜色匆忙推门而入的男人,仿佛一道拯救的光。
被他关怀被他救下,她却无法控制自己被药性侵蚀的理性。
眼下将要发生的一幕和她方才离谱的猜测逐渐重合在了一起。
只是此刻门外将要推门而进的人变成了闻野。
随着脚步声逐渐清晰,一股凉意从桑泠背脊蹿上,刺骨得头皮发麻。
桑泠根本不敢想象,若她方才没有因吸入迷药过多而提前苏醒过来,若真的碰上唐令泽会有怎样的下场。
她的清白,她重活一世的人生,她还未重新经营的生活,一切都将毁在今夜。
虚软的身子令她连怒极时攥紧拳头都难以做到,身子止不住地开始发颤,越来越多令她恐惧后怕的思绪争先恐后蹿入脑海中。
慌乱颤动的眼眸飘忽在屋中,侧眸时,她忽然又看见了那杯还好未曾喝下的水。
她本该是庆幸的,庆幸自己没有喝下这杯被动了手脚的水,庆幸将要出现在门前的是闻野,而不是唐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