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下册。
林金潼动手在那堆书里拨弄,怎么也没找到中册。他没找李勍求助,但李勍拿过他看完的书,扫了一眼:“《太平广记》?要看下册吗?”
林金潼口是心非:“不,我不看。”
李勍:“我记得几个故事,等下讲给你听好不好?”
林金潼摇头,喝了一口奶茶。
李勍撩起袍角,下了罗汉床走出帐子。
林金潼抬头望了一眼,以为他去给自己找书了,但等了一会儿,宦官端了一盘热气腾腾、香气喷喷的糕点进来。
“这叫米饭饼。”李勍道,“蒙古族的美食,你伤口未好,不能吃羊肉这样的发物,吃些糕点解馋吧。”
林金潼不是会亏待自己的性格,不想搭理李勍是一回事,但对于美食就是另一回事。
遵循着以前的习惯,他大概吃了一小半,舔了舔手指,余下给李勍留着了,李勍问他,他说:“吃不下了。”
李勍知道是给自己留的,心头流淌热意,道:“都吃了吧,你知道我不爱吃软糕。”
他对珍馐美味并无热爱,正如他从不在意自己穿什么,李勍登基的时间不长,但大多数的时间都花费在御书房里,和内阁大学士们细分整个国家的症痛,上至朝廷,下至百姓,家家户户因旧政而干干净净,多若牛毛的问题亟待解决。
人一生几十年,像瑞王那样活到八十的寥寥可数,李勍自知顶多在位个四五十年,短则二三十载。如此短促短时光,他要平岭南王□□,改革混乱的货币制度、整顿官制,推动西洋贸易,扩张西域和北伐的版图……
因为要做的事太多,睡觉的时间不多,能真正放松懈怠的时间几乎没有。
但坐在林金潼身旁看奏章,难得的让李勍十分轻松,批完一沓,又送进来一沓,好不容易批完,夜色已深,林金潼在桌上玩一个骨制的小陀罗。
李勍让杨献进来:“把桌上东西收走,这几本书留着吧,让牧彦查一下,军中有没有兵私藏了小说、连环画,都送来给小公子看。”
林金潼手里捏着那羊骨头做的陀罗,全程没有吭声。
杨献极为小心地瞥了林金潼一眼,端起罗汉床中央的小几,默默地退出了御帐。
罗汉床中央没有隔断了,李勍就非常容易靠近他,伸手去拿他手心里的陀罗:“行军打仗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士兵们会玩些筛子,我看士兵们玩过的一种行酒令,叫模仿动物叫声猜动物的,兴许以前你和李煦一起玩过,记不记得?”
他摇头,李勍就问他:“什么动物汪汪叫?”
林金潼下意识:“狗。”
“什么动物喵喵叫?”
“……猫。”
“对了,咩咩叫的是什么?”
“羊。”
“咕咕叫的是什么?”
林金潼马上说:“鸡。”
这种看似无趣的游戏,兴许每个孩子幼年时都玩过,有父母家人教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