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李勍笑,“没关系。”他摸了摸金潼的头发,稍微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再站起将他抱在怀里。
抱回御帐,李勍将他放在罗汉床边缘,继而脱下身上厚实披裘。
雪白里衣已经湿透,李勍在他面前换衣裳,露出宽阔肩背,肌肉不输武将,紧实强壮,所以才能单凭臂力将金潼抱起按在墙上弄两三柱香。
林金潼看他时没有看别人的坦然感,到底是不一样的,见李勍身上一丝/不/挂,弯腰穿衣,林金潼竟还扭头错开目光。
“睡了几个时辰,现在做什么?看书么,还是下棋,画画?”李勍拿了几本书过来,是将领在军队里收缴的杂书,猜林金潼喜欢看,他就拿回来了。
林金潼看起来没有以前那么黏人,表情十分冷酷,拿了一本志怪书将后背靠在锦垫里头看,也没有对他道谢。
李勍让杨献去找牧民煮了一壶奶茶来,温暖的帐篷里点了熏香,李勍靠坐在罗汉床的另一侧,和金潼隔一张小几,他侧身看奏疏。
奏疏都是从各地送上来的,李勍下派东厂宦官到各地当钦差,才辗转看见的民生问题。
他用御笔批了意见,墨笔记录下贪官污吏,空缺官职,脑中筛选着新科进士里德才兼备者,一面分神去看一眼金潼。
大概那本志怪书特别好看,林金潼眼睛都快长在书页上了。
李勍不免伸手:“别这样看书,会得觑觑眼。”
林金潼拿着书扭开头,白皙侧脸冷冰冰的:“少管我。”
李勍其实还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搭理自己,假装失忆,因为要陪他演下去,所以李勍也没有问。
等金潼消气了再问。
李勍这样想着,放下浙直总督的奏疏,问他:“你记不记得梁大人?”
林金潼:“不记得。”
“梁启功。”李勍说,“浙江巡抚。”
林金潼眼神飘忽了一下,显然是记得的,但他摇头。
李勍道:“我提拔他做了浙直总督,不过我记得,当年我让你跟着他念书,结果你找他借马,快马加鞭追着我到了衡阳,说要嫁给我。”
林金潼假装认真看书,并没有告诉李勍,小玉被他寄养在平凉一户人家家里,他记得的,要将马还给梁大人,因为当时说了是借马,而非买马。更何况小玉是一匹难得的宝马。
李勍观察他的表情,喊:“金潼。”
林金潼眼也不抬:“唔。”
李勍:“记不记得小玉在哪?”
林金潼:“……”
李勍长眸含笑,批改奏章:“不记得也没关系,我是皇帝,梁大人看在我的面子上不会问你要的,但总归是他的东西,我替你还一匹更好的便是。”
林金潼埋头翻书。
不一会儿,书被他给看完了,林金潼翻到第一页看封面,写着《太平广记》,其下有个“上”字。也就是说这本志怪书还有中册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