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金潼从银丝袋中取出自己的玉佩,晶莹剔透的黄玉正安静躺在手心里,裂痕早已被手摩挲光滑,林金潼抬首问他,“四叔你说,这玉会不会是我爹给我娘的定情信物,我爹,他会不会还活在世上?”
他一猜就猜了个准,李勍目光深深的:“你爹娘的事,四叔怎会知晓。当你你娘不是告诉你,说你爹早已不在人世了么?”
“是我娘说的,”他脑袋轻轻靠在李勍的胸膛,侧头旁听四叔的心跳声,安静的声音说,“兴许我还有家人活在世上呢,我会不会也有个爷爷,像瑞王爷那样疼我的人。还有奶奶,祖母,祖父,也兴许,有个哥哥?”
李勍大掌落在他的发顶揉了揉,动作很温柔:“如果有的话,潼儿想要,四叔就帮你找到家人,如果没有,四叔就是你的家人。”
“四叔。”林金潼下巴支在他的胸膛上,抬着白净漂亮的脸看他,“那你说,我用这块玉佩去找我的家人成么,这是我唯一能证明我身份来历的遗物,它又这么特别,还会变色,会不会有人认识,从而发现我其实是他们家的孩子呢?”
李勍不太确定,他是在试探,还是真的只是想找回家人。
这么多年,永宁都在漠国。永宁如今跟着漠国使团来了燕京,其中来龙去脉,李勍大概能猜到。
漠国人定是在找金潼。
他们接触了金潼么?
李勍凝视少年乌黑澄澈的眼睛,半晌,手指摸了摸他的脸颊,温声:“四叔答应帮你找,会帮你找到的,好么。”
“好……”林金潼选择相信他。
心里却不由得想到了宫里的漠国使团。
下意识的,他没有告诉李勍,而是想自己去找漠国使团。
今日有太医来,林金潼并未去探望瑞王,怕太医又给自己把脉。等太医走后,林金潼才过去:“爷爷。”他喊得小声,怕吵到瑞王,可不知瑞王本是睁开眼,听见他的声音,复而闭眼。
公孙先生进来看了一眼:“瑞王爷睡了,郡主,等会儿再来吧。”
“爷爷睡了么?好,”林金潼并未怀疑什么,瑞王总是如此嗜睡,“今日太医来,可有说什么么?”
公孙先生摇摇头:“还是老样子。新来的钟太医,就年轻的那个,倒是和瑞王说了好一会儿话。”
不过公孙先在没听见说了什么,因为瑞王让他下去了。
林金潼进来看了一眼瑞王,替他掖了被子,才轻手轻脚地出去:“公孙先生,我过一个时辰再来。”
关门声响起,脚步声渐远。
房间里,瑞王慢慢睁眼。
被褥里,他那苍老枯槁的手指,握着一个冰凉的玉镯子。
烛火昏黄不定,瑞王抚摸着玉镯,在摇曳烛光下凝视着玉镯内圈的刻字。
这是他的发妻,永宁的奶奶留给永宁的。
永宁小时候喜欢拿去戴,手镯对她大了不少,她戴在胳膊上,当臂环。
今日钟太医为他带来了此物,告诉他:“瑞王爷,是一位漠国的侍女让我带来给您的。她可是王爷的故人?”
瑞王视线久久凝在镯子上,目光从震惊到迷茫,最后完全清醒,问他:“钟太医,给你镯子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