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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那群人一样逃命。就算不能活着,兴许还能留个全尸呢。”

卿玉案眉目微凛:“你跟我说这个有什么用。”

阿达孜木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正因为你没什么用。”

卿玉案不再理他,继续奔赴卿齐眉的方向。

盯着卿玉案的背影,阿达孜木冷笑一声:

“哼, 赴死的废物。”

眼见着卿家军就要败退之际, 突然从城外来了一队人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敌人斩杀殆尽。

是兄长!

为首的卿齐眉手持缨/枪, 一身黑甲英气逼人,英姿飒爽, 宛如天神降世。

卿家铁骑永远不会退缩,即便是战到最后一兵一卒也绝对不会停止脚步, 因为他们的使命就是守护这片土地。

“撤军——”

出乎意料的是,鞑靼族大军忽然呼喊出号子,携旌旗与战鼓极速撤军,给所有人来了个措手不及。

“卿同知,你看那是什么。”

苍鹰在天空飞旋,卿齐眉眯起眼,举起弓—弩射下,苍鹰哀鸣一声后坠落。

卿齐眉取下苍鹰趾骨旁的信件,一目十行地看完,明白了鞑靼族族长的意思。

如果想救汝南侯,便要只身前往桑纳河,不携一兵一卒,带着鞑靼族的少主阿孜达木。

卿齐眉将信件团成一团,拧眉道:“不携一兵一卒……”

卿家军底下的副将看到信件,不屑的冷哼一声:“无妨,卿同知且先前去,我等绕后包抄。就不信那些蛮子能说话算数。”

话虽如此,可汝南侯确实生死未卜、下落不明,而且最坏的结果便真的是在鞑靼族族长手上。

容陵捏着自己下颌,沉思许久:

“那样风险太大了,倒是不如直接带兵前去。那群鞑靼族人不一定讲信用。”

各大副将争执不休,独留卿齐眉盯着血染的长空默不作声。

讨论越发激烈,卿齐眉打断了众人的言语:“好了。我带着鞑靼族少主一个人去。”

卿家军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卿齐眉的意思。

卿玉案也绕道到卿齐眉跟前:“哥哥,不能去。”

“卿同知!”一名副将叫嚷着,欲阻拦,却被卿齐眉袖制止。

“卿同知这万万不可啊!卿家军不可一日无将,你怎么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呢?我等愿随同同知一起去!”

“世子,”容陵扬鞭到卿齐眉身后,“还是由我去吧!”

“我一个人足矣。”

卿齐眉扫了众人一眼,最终定格在卿玉案身上,一如既往地温柔说道:

“我不能赔上父亲和众将士的性命。作为统领,即便是必死的结局,也必须身先士卒。小楼,你现在还小,自然不懂得。”

其实还有很多的话,卿齐眉嗫嚅许久,还没有说出口。

没人会想死的,但还是有人会为了更多人而去牺牲。他守护着北方十几年,也会埋葬在这里,他无怨无悔。

如果出于私心,他独独有愧于卿玉案。

自幼到今年的每个生辰,他都许同样的心愿,一为大景海晏河清,二为年年岁岁护佑卿玉案。

只是如今,只有他亲自前往危险之地,才能保护想保护的人。

“我——”

他该如何去说自己是上一辈子的见闻。

卿玉案一哽,只能眼睁睁看着卿齐眉策马远去,载着鞑靼族少主的囚车摇摇晃晃而过,而他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从始至终,卿齐眉都从未回过头。

九月,荒漠的风灼热人的脸庞,桑纳河翻涌的河水仿佛也是滚烫的,分隔了两岸的人。

和往日不同的是,卿齐眉孤身一人站在河的对岸,手中的玄铁链长长地拖着,将阿达孜木的手腕系起。

而鞑靼族的白发老者手握藤杖,目光灼灼地盯着卿齐眉,他正是鞑靼族族长思于休,身后是浩浩汤汤的鞑靼族部落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