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应该不难,有宫人想帮她,颜莳直接拒绝了,她不习惯,宁愿自己摸索。
当颜莳好不容易整理好裙摆后,忍不住暗暗感叹了一句,确实有些麻烦,比写份策论更麻烦。
用过早膳后,颜莳抬步朝外殿走去,她从书架上随意抽了本书,余光便看到旁边的软榻,那上面堪堪能睡下一人。
颜莳翻书的动作微顿,难不成昨日夜里霍如深就睡在这?
这个念头只冒出了一瞬就被颜莳压了下去,她管霍如深作何,这皇城里宫殿多的是,会没他睡觉的地方?
她有这时间不如想想眼下的处境,在外人眼里,颜太子已经死了,难道她日后就只能待在这景玉宫里蹉跎后半生?
她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虽然手里翻着书,但颜莳的心思明显没在手里的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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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良是原先宣淮王府里的府医,这次跟着霍如深一并来了皇城,他对谋反没兴趣,只是看上了太医院里的珍贵药材,那可是在江淮城寻不到的。
他这些日就泡在药材堆里,直到王爷说要他去给一人问诊。
他一问才知道王爷把他制的假死药给人吃了,让他过去看看那人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于是文良一早就掂着药箱过来,他还疑惑什么人能跟王爷住在一块,直到看见坐在椅子上翻书的颜莳。
文良一般记不住人脸,可颜莳他记得清清楚楚,他永远也忘不了被浪费的那碗药,每次想起都心疼得滴血。
颜莳听见动静后抬眼看过去,文良身边虽带着药箱,但她好像没见过这位太医。
文良还没习惯皇城里的规矩,见到颜莳后直接上前道:“姑娘,咱们又见面了,可惜当日你离开王府时太过匆忙,我熬的药你都没喝。”
文良语气里一阵惋惜,颜莳也从他话里明白此人原本是王府里的大夫,还有药……
她合上手中的书,“当日你替我把脉了?”
文良理所当然地点头,“那日姑娘淋雨后发热,王爷特意让我给姑娘把的脉。”
颜莳在心中暗道,难怪霍如深会识破她的身份,而且看眼前人的样子似乎并不知道她原本的身份。
她将手伸了出去,“有劳了。”
文良拿了块帕子盖在颜莳手腕上,开始诊脉,这姑娘身子本就不好,那颗假死药对常人而言并无大碍,但对她来说可能会伤身子。
颜莳大致知道自己身子如何,但看见文良越皱越深的眉头后又忽然没底了。
文良现在的表情就好像她已经时日无多了一样。
良久后,文良收回了手,他一脸郑重地看向颜莳道:“姑娘可是服了能让人阴阳失衡的药物?”
先前在王府是,他只是匆匆摸了把脉象,因为当时颜莳正在发热,状况一目了然,本以为她只是乱用了些伤身的药材,却不想这么严重。
颜莳微微点头,“确实有。”
都这时候了她也无需瞒着了。
文良又问,“服了多久?”
颜莳想了想道:“应该是从记事时开始,少说也十几年了。”
“简直胡来!”文良气得捋了把胡子,“那药是能乱吃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