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铺好的木柴堆引燃。
廷听将伞撑开放在火苗边挡住冷风。
两人协力合作,山洞里很快就燃起金红色的火光。
“这雪暴不知何时停。”池子霁看了看洞外的动静,“许是几日不能出门。”
幸而他们今日准备了不少东西。
廷听靠在池子霁的肩膀上,看着他动手将果子放好位置,一边煮水,一边煮果实。
可能是松弛下来,廷听顿感周身酸乏,但因为一直处于高度集中,精神清醒得很,不觉困倦。
“帮你把头发拆下来?”池子霁侧过头。
廷听点了点头,动作幅度微小。
她懒得抬手,就看着池子霁伸出手,拉开她的发带,任由黑发如瀑布般落下,而后用指尖顺着她的发丝。
因为没有梳子,这些日就只能用手捋,在冬季来临之前还好梳洗,水一结冰,什么都成了问题。
“你怎么想?”廷听扒了扒池子霁袖子。
“想什么?”池子霁歪过头,突然扬起笑容,眼里来了兴致,“私奔之后的婚仪在何处办?要请什么宾客?”
他依稀记得人间是怎么办婚礼的。
廷听沉默了下,脑子里的思路险些卡壳。
“不是。”她垂下眼,无奈地说,“就是突然觉得哪怕我想避开,麻烦也会源源不断地找上门。”
“那也是‘麻烦’的问题,不是你的问题。”池子霁抬手,指腹扫过她沾了雪籽的眼尾,一擦却擦出得有些红,以至于廷听无言地看着他。
“别担心。”池子霁用指节蹭了蹭她的脸颊,目光极为认真,声音轻快,“不是什么大事,有麻烦,就杀了造成麻烦的人。”
无论是两仪门还是长音阁,诗情亦或是尤世静。
他都不在乎。
“……好。”廷听轻声。
她注视着眼前朦胧而跳动的火光,身上渐渐回暖。
若时光倒流,廷听可能做梦都没有想过,她有一天会因为池子霁这份极端到直白的杀意而感到安心。
廷听厌恶不定的摇摆,厌烦虚伪的善心,她开始不由自主地觉得哪怕池子霁的性情超乎常人也挺好的。
她开始需要这份明显到无法忽视的偏袒与独占欲。
廷听只想要看得见的、摸得着的,能确实地能被她抓在掌心的炽热的情感。
“池师兄。”她开口。
池子霁一听到就转过头,却没想到廷听反而一头扎进他怀里,把头死死埋在了他胸前,半点不露。
“怎么了?”池子霁顺势动了动,抱住廷听,带着细小伤口的手指拂走她发间渐融的雪,两人身躯相贴,严丝合缝,愈发暖和。
他问得体贴,眼里却盛着异样的欣悦。
池子霁极满意廷听只会依赖他的感觉,仿佛缠在他指尖的不是发丝,而是一根根绑着他的红线。
廷听没有说话,只是抱着他的腰,越抱越紧。
她不敢说喜欢,不敢许诺,也不敢朝池子霁索求承诺。
“没事的。”池子霁捧着廷听的发丝,“我只喜欢你。”
廷听浑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