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廷听也没继续问。
他们就这般相安无事地过了两天,直至论道大会开幕,廷听才得以独自出门。
温吞的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如一条条金色的绸缎。
廷听站在太华宫的弟子中央,身侧少了熟悉的气息竟有一瞬的不习惯。
她赶忙拍了拍袖子,将这可怕的想法抖去。
“听听你没事吧?”琼音挽起廷听的手,担忧地问道,“这两天都没见你。”
“我没事。”廷听摇头。
她哪儿能把自己被某人关在房里,孤男寡女面对面无言地待了两天的事说出去。
“那就好!”琼音松了口气,“还有人朝我打听你呢。”
“打听我?”廷听疑惑,下意识警惕起来。
“问你有没有婚配!”
“……”
廷听无话可说,目光扫向周围。
论道大会人数众多,环绕在岛心的高台四周,乌压压一片过去全是人头,涵盖有五湖四海的修士,不止有三道五宗的修士,还有不少散修。
廷听视线一顿,突然对上了上清门弟子中姜新月炯炯有神的目光。
姜新月不掩喜悦地踮起脚,连忙朝廷听挥着手,似乎生怕廷听没看到,没挥几下就被旁边黑着脸的领队修士按了下来。
廷听礼貌地朝姜新月的方向挥了挥手,还没挥两下,突然感觉背后一冷。
廷听迅速看向池子霁,却见少年侧着身,神色淡漠,似乎对一切并无意见,唯独手搭在了剑柄上一点又一点,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他没杀气,只是明显在表达不满。
但廷听大抵猜到池子霁为何不喜来论道大会,哪怕有人相对隐晦,四周也有相当多的视线落到他身上。
哪怕无视合欢宗修士如狼似虎的目光,也有剑阁弟子满脸的跃跃欲试,似乎怕错过了初一就等不到十五了。
池子霁站在这里,竟像是太华宫塑雕馆中的展品。
瑰丽、珍惜而遭人觊觎。
而此时,池子霁正诡异地看着中央高台,等着蓬莱这群磨磨蹭蹭还装模作样的长老们宣布论道大会的流程。
高台上。
姜望月作为七星,手持令牌站于蓬莱岛主的身侧。
不出意料,在一片肃静之中,蓬莱宣布了此次论道之地的秘境。
岛主将卷宗置于地面,任由卷宗缓缓在高台上展开,密密麻麻的文字化作阵法,大放光亮。
修士的身影开始随着光亮的蔓延一个个消失。
廷听不知不觉落到队尾,将要与池子霁擦肩而过的时候,听到他轻声说了句:“若是我与你同年,便可以与你一同进去了。”
廷听脚步一顿,回身对上池子霁无害的目光,蓦然扬起笑容,抬了抬下巴,玩笑道:“那谁是魁首还不一定呢。”
池子霁眼眸略微睁大,笑了下:“也是。”
廷听说罢继续往前走,不光没有看到池子霁脸上的笑容不变,目光无比专注,满是不容改变的执意,更没看到有一颗不起眼的小石头兴高采烈地追着她的脚步,一同进入了光圈。
两日的时间,于旁人而言或许是死期,于池子霁而言,却已经足够让他能在外人面前将自己伪装完好,无半点异常。
他要等,等到论道大会结束,等到廷听回到太华宫。
他会重新制定规则。
……
另一边,秘境内。
廷听也未曾想过,刚进入秘境,她就脚下一空。
从高处坠落的强烈失重感陡然升起。
强风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