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看不懂,廷听是不想让两人之间再有半分关联。
廷听的目标,未来,都与他无关,哪怕是利用都不需要他,好似他只不过是个距离甚远的陌路人。
仿佛廷听的人生之路上本就不该有他的的存在,之前的那几个月不过是他的强求。
炙热感伴随着强烈的毁灭欲奔涌而上,试图颠覆他原本坚不可摧的神魂。
池子霁因担心廷听生心魔而来,自己却生了心魔。
“池师兄?”廷听感觉到池子霁周身如有实质的狰狞气息,与他脸色初显的脆弱反差极大,她下意识关心起他的身体,“你没事吧?”
她只是想在感情上拒绝,不是要闹出身体的问题啊。
只是池子霁刚一抬眼,廷听在那繁复难懂的情绪中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杀意与自厌,只是很快他就垂下了眼。
池子霁头脑在发热,仿佛在高速旋转,乱七八糟的思绪一个个冒出又消失。
廷听一开口于他而言就如清亮的泉水,让他像在干涸之地的乞丐,对她贪恋无法放手。
一瞬间,池子霁的脑中诡异地冒出了杀意,将她据为己有再自杀,殉情的字眼第一次在他眼中变得如此奇妙而美丽。
不过刹那池子霁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甚至想要逃离这个房间,以免他难忍的疯狂下做出不可挽回之事。
可是上一次他转身逃离是七夕之日,那之后廷听与他再无交集。
先例在前,他不能再转身孤身离开了。
池子霁捂着嘴,缓和下来,尽管体内灵力如六神无主般乱窜,背后的汗顺着脊骨滑下,他依然在廷听面前保持了相对的——亦或是诡异的平静。
“听听,我大抵明白你的意思了。”池子霁扯着嘴角,状似温顺地垂下眼,以免自己眼中难以再掩藏的情绪骇到廷听。
他用以往他最为擅长的、在皇宫中学会的充满韵律的语调说话:“等论道大会结束了,我们回太华宫再谈,好吗?”
哪怕他的笑容已经有些勉强,但至少他在廷听面前仍然保持了正常的人样。
如果有其他与池子霁相当或以上的修士在此,定然会发现池子霁的神魂已然如断了线的木偶,堪堪移动支撑。
“……好。”
池子霁体贴地开口:“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廷听犹豫片刻,还是顺着池子霁的话题开了口:“池师兄可听说过今年论道大会是何形式?”
哪怕直觉让她感觉眼前的池子霁充斥着前所未有的危险感,如蜷在人形躯壳里的怪异,但一直以来相处带来的信任感还是让她放任下来。
廷听查了历年论道大会的记录,每个门派都花样百出,不光比武形式多样,还有门派仿照人间科举的形式,让修士当场考试。
池子霁参与的那一年论道大会乃剑阁主持,在擂台赛论道,突出一个简单粗暴,站到最后的就是魁首。
“秘境。”池子霁说道,“蓬莱在溟海之底寻到了大能遗落的卷宗,卷宗中是个试炼秘境,不出意外便是此次的论道场。”
“秘境?是入门试炼那样的秘境吗?”廷听问。
“形式相似,内里不同。”池子霁思忖片刻,“并非所有修士都类老祖。”
但他没进过蓬莱这不知捞上来多久的秘境,确实不知具体内容。
总归蓬莱能拿出来当众门派弟子的论道场,大抵不会出什么岔子。
既知池子霁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