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初的猜想。
池子霁见过男性弱势的纠缠,似乎也不是他们这样的。
廷听这个理由看似离谱,但池子霁记得邬莓确实热爱捣弄些乱七八糟的药方,也不觉奇怪。
池子霁:“是邬道友想要他的鳞片,不是你想拿了他的鳞片收藏,也不是想当定情信物?”
“我是音修,但对鲛人并无偏爱,萧粼试图接近我,满口谎言,目的不纯,我怎会对他心生恋慕?”廷听坦率道。
池子霁定定地看着廷听,片刻,轻飘飘地来了一句:“原是如此。”他也没说是信还是不信,只是瞳孔一动,继续问起来,“那一开始想和我解释的时候,你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廷听心里长松一口气,她自然记得,是一句“我心悦他”,谢天谢地,她还没说三个字就被打断了,能发挥的地方也多了起来!
“我辛辛苦苦扒他的尾鳞,一片都没扒下来!”
池子霁笑出了声,像是被这句话给逗乐了,眼底的阴影散去不少:“好。”
廷听刚想松一口气,就发现池子霁引着她的手指去握上了他的剑,她手僵在剑柄上。
有主之剑通常会抗拒旁人的触碰,偏偏池子霁的剑死寂的一动不动,只任由廷听拿紧。
池子霁眼眸微敛,嘴角上扬,透着无辜的关切,言笑晏晏:“既然之前师妹心软没拿到,那现在用师兄的剑去扒它的鳞吧?”
“不然,岂不是白费今夜外出特地找它的力气?”
血渍染红了碎冰,倒在地上呼吸缓慢的萧粼浑身一僵,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
廷听看着萧粼虚弱的身影,他原本白净光华的身躯此刻泥泞带伤,全不似刚想接近她时那般尽态极妍。
她本以为池子霁快信了。
池子霁这般随意地递出了剑,让她亲手去切尾鳞,看似是在帮忙,廷听却觉不过又是一轮无声的试探,威胁着说,无论真相与否,只要她动手,他就可以暂且相信,不再深究。
或许从一开始,池子霁就并没有那么在乎真相如何。
他不过是想要事情按照他所需要的方向发展,如果没有,强扭也要扭过去。
“怎么?”少年的声音在廷听耳畔轻响,亲昵中透着危险,骨节分明的手贴着她的手,让她不得不握紧剑,“不动手?”
“只是不习惯用别的剑。”廷听立即说,生怕池子霁再冒一句是不愿意还是不敢,她没有看萧粼的眼神,快速地切了几片鳞片下来,放到纳戒之中,半点没伤到萧粼。
池子霁看着她的动作,不知褒贬地笑了声:“师妹当真良善,体贴。”
“别管它了,我没下重手,让它自己去药堂喝点药便康复了。”池子霁转过身,随手一挥,四周的剑阵消失得无影无踪,
风再一次开始吹到这片区域,冰块乍碎化水。
池子霁用灵力牵着廷听朝着太华宫的方向离去。两人的背影肩对着肩,似天作之合,迅速消失在萧粼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