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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手数数,有理有据,“带上我,我能陪天女吃饭,说话解闷,逛集市……还有好多好多。”

水蒹蒹一脸真诚,天女长天女短的,完全忘了初见,自己还朝天女射了记冰凌水箭作下马威。

“鞍前马后,万死不辞,公子真的不考虑考虑?”

“你怕是问错人了。”处理掉东厨带出来的麻烦,虞渊没有半点温柔地扔下话,也不管水蒹蒹听不听得明白,直接从她边上绕过去,一挥手。

砰——

带上了房门。??

原地懵神的水蒹蒹在这不大不小的关门声里皱起眉心,歪头咀嚼虞渊那话的意思。

须臾后,她敲了敲自己的榆木脑袋,露出笑颜。

听到虞渊他们准备离开明心宗后,她光记着江与凝说的公子对天女不简单,所以她赖跟着的借口也句句不离天女,却忘了,问一问天女本人的要不要带她!

水蒹蒹低头冲还热乎着的炖盅嘿嘿笑了两声。

下一息,借花敬佛去了。

而背身进了卧房的虞渊,右眼皮不知吃错什么药,罕见地跳蹿颤动,跳得他心烦意乱,都没有一点要停下来的自觉。

他不耐烦地用手覆住眼皮,强行制止了这莫名的状况,仍觉隐隐有种不太妙的感觉攀缠上他后背。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不等虞渊琢磨这句话的可信度,隐隐便化作实质。

——外面的脚步声朝着鹤眠卧房的方向去了。

指腹下刚控住的眼皮,死灰复燃,挑衅般顿跳起来。!??-

彼时中天入了夜,明心宗内灯烛融融,除了后院东边的那处卧房。

清皎的月光似也喜静,从半敞的窗扉钻入,镀在那张绝滟阖目的侧脸上。

虞渊背倚墙,双手随意地抱在胸前,像是一尊半明半暗里沉睡的玉佛。

耳边,水蒹蒹谄媚巴巴的声音还在继续。

他一言不发地听着,不时为其中的一两句惹得眉峰耸动。

过去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那边终于清净了。

他倏地睁开眼,如苏醒的猛兽,朦朦昏色里,那双浅色的眸底敌意升腾。

送走了水蒹蒹,鹤眠单手兜着托盘,关上门。

刚转身,一阵微凉的风掠过,手上的重量便就没了。

这次鹤眠比上次镇定了不少,甚至正眼都不必过去,就知道是谁接走了她手里的东西。

能这么有恃无恐在她卧房来来去去的,除了虞渊,没谁了。

“这东西你喝吧。”仙人之躯不必俗物温养,也没指望这东西能入得了他眼。

只是想起他今日来来回回跑,没来得及犒劳犒劳他,勉强算是借花敬佛。

虞渊没有丝毫客气,掀开盅盖,同样三两口,当面喝个干净,仿佛她不说,今日这汤他也喝定了。

那隐约不知跟谁赌气的幼稚样,竟让鹤眠有些想笑,“有那么好喝吗?”

她娉婷笑袅,瞧见他薄唇闪烁的水光,想也没想就走过去,变出一条丝帕给他擦嘴,叨他,“你是小孩么,喝个汤还留印,也不知道擦擦。”

当时虞渊一手扣着托盘,一手握着炖盅,表情惊怔,鹤眠几乎是半偎进他怀里,右手举着条雪白丝帕,自嘴角开始,一点点轻摁着给他擦。

虞渊比鹤眠高出足足一头有余,距离离得近,就比较费脖子。

她却浑然不觉,动作轻柔细致,全副身心都在为他收拾那点痕迹。

反应过来后,虞渊把托盘和炖盅往乌木边花梨心圆案一送,不是拿过手帕自己擦,而是下意识俯低身,迁就她的高度,勾着她的腰,赖皮着要她照顾。

平常虞渊半点事舍不得让她干,他更喜欢她被照顾舒服后,露出的那种带点不好意思又满足享受的表情。

难得反过来,感觉居然很是不错。

虞渊活了千万年,在被鹤眠带回月地云阶前,没感受过什么温情。

混乱、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