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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浅浅勾套在脚上的云丝缎鞋没穿稳,一前一后掉落在地面,叩出两声闷响。

却谁也没有要把它捡起来的意思。

鹤眠蜷起脚趾,两手抠在柜边,嗔怪道,“我什么都没做,你怎么总是……”

“不信?你要不要摸摸它?”!!

“我才不要摸!”鹤眠羞愤收回手,手是收回了,硬烫的触感却像烙上一般,久久不散,赧得她的脸比身上的衣裳还要红。

“它和我一样,只认你。”虞渊轻轻笑了,笑她纯情,“它只对你有反应。”

她似乎不信,长睫颤颤,努力克制着视线不往下瞟,嚅声问,“我能问个问题么?”

“你问。”

“你是什么时候对我……有那个意思的。”后面几个字轻得都快听不清了,虞渊为听清前倾过去。

他就着拉近的距离静静看了她半晌,仿佛也在她的问题里回溯起时光,寻找答案。

“说不太清了,但我很清楚,栽在你身上,只会是早晚的问题。”

也是,光是他们没有真身的三千多年,已经足够的漫长。

她能猜到虞渊在更早的时候就对自己不一样,可真要论起来,她自己尚且后知后觉,根本说不出一个明确的时间来,哪怕再想知道,但这问题确实有点为难人。

鹤眠敛睫,眼神黯淡地应了声。

“不过也不是完全回答不了。”

虞渊边说手边从她纱衣里钻进去,在她素约的腰身后挲抚。

他是看不得她这种低落,却没有拿话搪塞她,“有一回,你酒后在一棵老槐树上小憩。

那日我从月地云阶出来透气,本来是想告诉你,你留下的任务我已经完成。

等走近,才发现你睡得正香,我心想罢了。

刚准备走,结果你就从树上翻身掉下来,落我一个满怀。

你心倒是大,那样眼皮子都没撑开一点。”

鹤眠:??

虞渊跟着说,“那时我挺惊讶的,原来神的身体与凡人一般是血肉之躯,也是软的。”

有多软呢,像水一样,捧都捧不住。

而且还很轻,轻的仿佛只有一个壳,他单手就能举到肩那种轻。

他补充,“因为在那之前,你在所有人面前,都一副铜墙铁壁、无坚不摧的模样。”

应该便是自那时起,他对鹤眠生出了不同的感觉。

鹤眠完美避开了虞渊话里的重点,迷惑问,“可你还未答应在酒后把我带回月地云阶前,我每次醒来,都在那槐树上,而且我都会在槐树四周布下结界,你怎么可能……”

虞渊无奈,“我总不能叫醒你吧,便把你送回树上,装作没来过。”

鹤眠:……

“至于结界,我不知,亦没感觉到,我就正常地走进去了。”

句句都是真话,可深埋于昏暗角落的翳影,袒露在光下,他才发现,原来黑暗亦不是无所畏惧。

有一日若是她知道他初见就窥破她的幻境,会不会后悔将他带回月地云阶?

会不会因此将他们今时今日的情分付之一炬?

从前还未拥有过时失去她,便已伤筋动骨痛如剜心,他不敢想如今再失去她,他会如何,又会失控做出什么事来。

他私心将这个秘密永远藏住。

可心瞬间像是踩空了,直直坠向万丈深渊。

巨大的窟窿迫切需要弥合,她是唯一的良药。

“把你给我好不好,在这里。”虞渊断续在她颈间耳旁流连吮吻,所经之处,湿漉热切一片。

和从前直来直去、蔫坏又死不正经不同,此刻的虞渊嗓音带了种低到尘埃的乞求,可怜又让人心疼,仿佛她不答应,他就会死掉一样。

鹤眠来不及多想结界的事,咬着唇压住逐渐乱了节奏的呼吸,默默想找到他态度大转变的蛛丝马迹。

他先在她没有回应的时间里,被万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