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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道了一句谢后便再无言语。二人对方砚知的事情都心知肚明,知道今个夜里怕是个不眠之夜,便默契地谁都没有开口讲话。

沈舒年吃了几块桑嫣送进来的点心,不知是不是时辰晚了,平日里喜欢的吃食此时吃起来却索然无味。沈舒年味同嚼蜡地填了填肚子,便将剩下的点心收了起来,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吃了。

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明天一定是个好天气。沈舒年坐在桌边,学着方砚知的模样,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一手随意地搭在桌上敲着节奏,忽然在对影成三的月色中品出几分落寞来。

他为了方砚知的事情在外面奔走了一整天,在这一天的光景里,沈舒年将自己所有的人脉资源全都拿了出来,还亲自去见了一面方砚知。方砚知精神还好,只是衙门里的日子到底不太好过。

看着方砚知眼角眉梢的憔悴疲惫,沈舒年只觉得自己的心也一抽一抽地在疼,恨不得同他感同身受,体会他现在的处境心情。他们两个人一个在衙门里面,一个在衙门外面,沈舒年想,不知砚知能不能看到这漂亮皎洁的月光。

他利落地洗漱沐浴,向来在洗浴一事上喜欢精细磨蹭的沈舒年今个儿却是草草地收拾了自己。他实在太累了,只觉得身上心上皆是一片荒芜。

躺在床上整理思绪的时候,沈舒年盯着床顶的帷幔看,忽然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可他到底没有落下泪来,沈舒年抹了一把眼睛,将身上的被子仔细盖好。在沉入梦乡的前一秒中,他想,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事情总会好的。

有钱有势的人生活总差不到那里去,在平日的相处中,方砚知只知道沈舒年是个富家大少爷,却不知道他到底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出于自己的考虑,沈舒年也没有告诉方砚知自己的真实身份。

可捞出一个被衙门关了的人,单单有钱是不行的,身上还得有些权。钱权两相操作下,再难判定的冤假错案也能高效清白地结案,更何况方砚知本就是个清清白白的生意人。

既然人是清白的,这事情就好办了。方砚知在衙门里面数着日子,想着沈舒年在救自己的这件事上,到底出了多少力,又欠了多少人情。

方砚知不是傻子,自从沈舒年见了他一面后,第二天他的伙食和待遇就好上了不少。第三天那衙门里的官吏提审他时,虽然看起来撑着一副严肃公正的模样,可微微颤动的手臂和脸上的冷汗,暴露着主人内心的忐忑,这些细节都是骗不了人的。

方砚知站在堂下,见明镜高悬的匾额下两股战战的官吏,疑惑的同时心里也松了口气。他想,自己或许过不了多久,就能顺利地从衙门里面出去了。

果不其然,第四天的时候,衙门里就将方砚知无罪释放。那官吏像是对自己抓错人了很是愧疚,一双手紧紧地抓着方砚知的手,力道大到方砚知都觉得有些痛。他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个劲儿地跟方砚知道歉,像是想要获得他的原谅。

方砚知招架不住那官吏的攻势,只觉得自己要是再待着这个衙门里面怕是会折寿。更何况重见天日后,他心底的思念如同生长的野草,顷刻之间便在他的心上长成了一片郁郁葱葱。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自己的铺子里面,去给沈舒年一个失而复得的拥抱。

可回到铺子里时,沈舒年却并没有如同想象中的在铺子里面等着他。方砚知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生怕自己刚从衙门里脱困出来,沈舒年又糊里糊涂地着了别人的道。他急急忙忙地唤来桑嫣,询问着沈舒年的下落。

桑嫣只是摇了摇头,一字一句对方砚知说着自己见到的事实。她说沈舒年是被一些她不认识的大人物叫走了,那群衣着华丽的大人物里,她只认得出来苏眠的身份。

听到苏眠的名字,方砚知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渐渐放了下来。既然是苏眠一群人,那沈舒年应当不会有什么危险。

方砚知在铺子里将自己里里外外洗刷了一遍,将在衙门待着的这几天身上沾染的腌臜灰尘洗了个干净,又换了身整洁柔软的衣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