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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王府,他先前又住过一段时间, 找到可能藏匿殷琬宁的主卧, 对于他来说, 不过是易如反掌之事。

上次他来时, 是林骥将他挡在了门外。

那时他刚刚被林骥派了飞鹏当街“刺杀”, 之后在城外的乱葬岗中, 飞鹏向他简单说明了林骥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委, 但彼时的他, 已经知晓了林骥在宫中为了自保亲手杀死殷琬宁之事, 又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那晚的林骥抬手便将怒火冲天的他制服,说殷琬宁人还未醒来,不允许他去见她。

谈会英并不死心, 质问林骥为何突然将他们出卖,还非要给两人都弄上“假死”这一个毫无退路的招数。

林骥的回答不容置疑, 只言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只需要再忍耐一段时日,自会云开月明。

今晚,谈会英又一次听闻了大明宫内那被完全掩盖的剧变后漏出的一些风声,他便再也坐不住,一定要见到平安无恙的殷琬宁,当面和她说上几句话,他才能彻底放下心来。

这一次,拦住他的人是灰鹰。

“周王进宫,两日没有音讯,”谈会英搬出林骥,想要劝服眼前冷心冷面的侍卫,“灰鹰,你就忍心让王妃一直在这里苦等?”

但灰鹰丝毫没有动摇:

“主子走时便吩咐了,无论如何,都务必要保证王妃在府内的安全。”

“听说,天子遇刺,周王被扣在了宫里……”谈会英又开了个头,却听主卧耳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莹雪的脸,从门缝中漏了出来:

“谈公子,你说,殿下被扣在了宫里?”

谈会英微微颔首,一个他极为熟悉的女声,又恰好从莹雪背后传来:

“三哥,你刚刚说的,可都是真的?”

看来,就连殷琬宁自己,也是坐立难安。

既然是王妃自己做下的决定,灰鹰便不能再阻拦,只能让谈会英也进了那连接主卧的耳房之中。

房门一关,便见神色憔悴的殷琬宁泪如雨下,那双从前会说话的鹿眸,此刻写满了担忧和哀婉。

她穿着一身秋香色的素面衣裙,小手攥着巾帕,一面捂着胸口,一面不断拭泪,哭了一会儿,她才小声说道:

“骥哥哥走了之后,我一直心里便一直觉得不太踏实,胸口也一阵一阵抽痛,服了药剂都不管用。骥哥哥一去,便是彻底杳无音讯,三哥你刚刚又说宫里发生了剧变,我,我……”

谈会英抬起了臂膀,想要为面前这个泪眼朦胧的少女拭去泪珠,但旋即念及了自己的身份。

他只是她的三哥,没有任何资格做这样的事。

于是,那手臂发力一半,又被他生生忍了下去,换做了言语安慰:

“娇娇,无论有什么事都好,三哥都会帮你的。”

殷琬宁先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灰鹰,又抬手沾了沾眼角的泪水,这才对谈会英道:

“三哥,娇娇求你,能不能带我进宫?我要去找骥哥哥。”

灰鹰则尽职尽责地阻拦:

“王妃,殿下临走时说过的,无论如何都请您好好待在周王府内。眼下宫里的情况不明,若贸然进宫,王妃遇到哪怕一点点的危险,属下也不能向殿下交代的。”

殷琬宁吸了吸鼻子,始终难忍哭腔:

“可是,让我一直这样等下去,何时才是个头?我与骥哥哥是夫妻,夫妻自然要一体同心。虽然,虽然进宫可能我帮不上他什么,但若他是真的有危险,与其让我枯等,不如,我来与他共同面对。”

她的这番情真意切显然已经说动了灰鹰,可他职责所在,还是只能一脸为难:“但是,但是……”

“灰鹰,灰鹰大哥,”此时的莹雪也跟着帮腔,“算我也求求你了。自从殿下走后,王妃每日以泪洗面,寝食难安,短短两日便瘦了整整一大圈,若真不让她见到殿下,我,我恐怕……”

眼看灰鹰即将动摇,谈会英便又加了一把:

“灰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