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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建议开始,你便早有预谋,你要把我往外推,推得远远的。”

殷琬宁胸中烦闷,阖上了双目,并不看他:

“林骥,我真心实意地感谢你,没有你,我不可能有机会报从前十几年的仇怨。”

“所以,”林骥得寸进尺,手下又多用了力,“你对我就只有‘感谢’吗?”

宽大的帨巾仍是裹着的,殷琬宁的手脚被束缚,俱是动弹不得,就连先前试图滚到一边,都只能任由他的掌控。

他总是步步紧逼,嘴上说着讨好的话,行动从不手软。

“你曾经,”越来越绝望的她咬着牙,声音也在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你曾经欺骗了我的感情,但你现在帮了我,一样抵一样——”

“我以为,”男人又是习惯性地抢白,“在雍州那晚,你见过我的纹身和我刻的字,你已经……”

一提到那骇人的纹身,她便想起了那混乱的夜晚,震撼和惊讶过去之后,她仍旧恼怒于他的言行不一。

“不,不,”她胡乱地摇头,坚持着自己,“感动和震撼,不可能变成爱。林骥,要我真心实意接受你,从此心甘情愿做你的王妃,我再麻木再无耻都好,我不可能做得到的……”

“小撒谎精,”忽然,林骥掰过她的脸,习惯于用力气征服,逼迫她与他对视,“你说你没有爱,那你现在在哭什么?”

他可真是这天底下最会察言观色的人啊,明明自己只是眼眶微湿,仅仅因为他说的这几句逼迫的话,那眼泪就莫名越来越多,一滚,便滚落了下来。

沾湿了他苍劲的指尖。

为了不想再溃不成军任他拿捏,殷琬宁强忍住自己真的哭出来,这样,含在嘴里的话,便变成了瓮声瓮气:

“我哭我自己,我哭我自己,可以吗?……要和陆子骥成亲之前,他什么都答应我的,无论是在幽州、在卢龙,还是在天下的其他地方,他可以带我去任何我想去的,就我们两个人,没有斗争,没有烦恼,不会有人想要算计我攻击我……但是,这些承诺统统都是假的,根本就不可能实现,根本不可能。”

比得不到还要痛苦的,便是明明得不到,偏偏要给假希望。

“对不起,对不起,”林骥颤抖着吻去她眼角挂着的泪珠,眼帘微动,似是也有所触动,“我不该承诺你那些,我做不到的事。”

可她的眼泪决堤,他的安抚根本不起作用,她控诉着,每个字都裹上了苦涩的泪水:

“回到长安,处处都是算计……我一点、一点也不想做这个劳什子周王妃,人前风光至极有何用?统统都不如那晚陆子骥给我做的秋千,陪我放的焰火,那晚天上每一颗星星的亮度,我都还记得的。”

“对不起,娇娇,对不起……”他只能徒劳地辩解和安慰,苍白如纸,干涩似砂,“我那时候只想着讨好你,明知道我做不到,我还是只能用你最喜欢的方式来暂时稳住你。陆子骥从头到尾都是假的,他本就不存在,那些他口中给你描绘的美好生活,可能,他一辈子都做不到……”

殷琬宁只觉得自己眼泪流干,长长、长长地叹了口气:

“是啊,卫娇也不过是你生命里的一场插曲罢了,等你真正得到我之后,你又会放多少心思在我的身上?你会和你大哥一样吧,林骥,即使你不会像裕王父子那样做欺男霸女、草菅人命的蠹虫,你也会变懒变懈怠的吧?求仙问道,清谈玄修,这是你们家祖传的手艺,现在的你还有理想有抱负——”

“娇娇,”到了此处,林骥实在听不下去,“你扯到哪里去了?”

她只将视线停留在床头的帷帐,说着自己的结论:

“陆子骥对卫娇是独一无二的,但林骥对殷琬宁却不是。”

林骥颇为无奈,又一次重复着自己的承诺:

“我说过,我不会再有别的女人,我发誓。”

这根本不是有没有女人的问题,她说的那些,和他无关。

自从与范英仪短兵相接开始,每一天,她都过得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