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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小太监又刚好在殿外通报,说朝议大夫殷俊已经到了。

数月未见,殷琬宁这才从小太监的口中得知了殷俊头衔的更改,但现在显然不是她表露端倪、刨根问底的时候,便兀自收回了落在殷俊身上的目光,只淡淡听着他入内,向众人行礼。

而林骥对殷俊的态度,对比对谈承烨的,也完全是天壤之别。

殷琬宁心中暗自松快。

很快,有小太监便将钦天监拟好的婚期呈上,有好几个日子,与此时的距离长短不一。林骥凌厉的目光扫过那托盘上的几个日子,最终,用长指捡起了其中一个,交给了另一个太监,呈给了林驰。

林驰匆匆看罢,不由道:

“距离现在,仅有一个月,六郎,这婚期会不会太仓促了?”

原本,那最近的日子,便是钦天监有些凑数的敷衍,林驰想不到林骥这样等不住。

裴玉容也在一旁附和:

“是啊,虽说宫里早已经开始备下了,但婚姻大事,到底是女子一生最大,六郎你这般匆忙,也不怕委屈了琬宁?”

想到裴玉容腹中的骨肉,殷琬宁自然知晓林骥这么决定的用意,连连开口说道:

“婚姻之事,臣女不敢妄议,一切都听陛下和娘娘做主。”

“你看看,”裴玉容却皱起了眉头,“琬宁明面上不说拒绝,心里面,肯定是不满的。”

“是臣弟心急,”林骥缓缓解释道,“先前已经耽误了太多时日,现在一心想早点与殷氏女正式结为夫妇。”

眼看被误会,殷琬宁也只好再次补充:

“娘娘,臣女绝对没有半分不满的意思。臣女既要为天家妇,一切听从殿下的安排,是最最基本之事。”

话已至此,林驰身为一国之君,便果断拍了板:

“行了,既然六郎这么说,殷氏也并不反对,日子就这么定了吧,仓促是仓促了些,但也不算委屈,殷爱卿,你说呢?”

这样的场合,这决定不过是通知殷俊一声罢了,他又哪敢置喙半点?连连点头表示没问题后,又听一直没怎么说过话的范英仪,也点头同意。

于是,周王与王妃大婚的日子便定下了。

商量完了正事,林驰又留了众人,在宫中用罢晚饭再走。

晚宴之前,皇后裴玉容,单独把殷琬宁叫到了她休息的偏殿里说话。

裴玉容的身孕已经有八个多月了,腹部高高隆起,那张雍容典雅的脸上也尽是疲态。她身上绛紫色的凤袍上有用金线绣成的万寿纹,头上的朝云近香髻只斜斜地插了两只偏凤,因为身孕已到了后期,面上身上都难免浮肿,殷琬宁走近偏殿时,两个小宫女正伏在她的腿边,一点一点为她难以行进的小腿按摩着。

“琬宁,过来,到本宫的身边来。”裴玉容的声音温柔似水,举手投足,半点都没有皇后的架子。

小太监很快便在裴玉容那半卧着的美人榻旁为殷琬宁放好了凳子,她依言乖乖坐下,视线刚落在裴玉容那神采奕奕的眼眸里,又一下便收了回去。

“怎么了琬宁?”裴玉容看出了她的躲闪,关切问道,“是觉得,在本宫这里不自在?”

殷琬宁又怎么可能将她真实的想法说出来,只能轻咳一声,为自己找找借口:

“臣女,臣女只是见娘娘凤仪,惭愧不已罢了。”

裴玉容慈爱地笑道:

“琬宁不必不自在,我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了。说起来,本宫虽然名为六郎的长嫂,按照年纪,他却是本宫从小看着长大的。先前我们一直都以为,六郎从来不近女色,此生恐怕都要孑然一身了,却不想他转头就像陛下求旨要娶你,我们都很高兴。”

殷琬宁以为裴玉容这个长嫂要像范英仪一样讥讽她勾引了林骥,连忙提前为自己矢口否认:“娘娘,臣女没有……”

裴玉容却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道:

“本宫没有什么旁的意思,更不是在怪你。琬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