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此事的前因后果,这不查不知道,一查……”
“说吧,”林驰的脸上不怒自威,做了十几年的天子,虽然绝大部分时间里尸位素餐,可到底是九五之尊,“今日在场的,都是家人,六郎你放心说。”
林骥顿了顿,这才从袖笼中掏出早已备好的裕王父子的罪状,毕恭毕敬地呈给了林驰:
“这是臣弟草草搜集到的裕王父子的罪证,裕王一脉在晋州盘踞超过百年,一向欺男霸女、草菅人命。而当今的裕王父子倒卖私盐和私铁、私铸钱币、私开赌场妓./院,桩桩件件,都是有案可查的。不止如此,裕王世子林骅强抢民女、民妇之事也并非只有邹氏这一个孤例,早在五六年前,林骅便已有致人死亡的前科。这一次,亏得殷氏女动了恻隐之心,坚持保下了邹氏,否则,这邹氏恐怕也要被裕王杀人灭口、毁尸灭迹。陛下若是不信臣弟的一面之词,殷氏女也已经将邹氏带来了长安,邹氏此时,人就在宫外候着,随时可以传召。”
眼见着林驰接过罪状,看着那些白纸黑字一条一条的脸上阴云越来越重,林骥再一次沉声补充道:
“另外,臣弟还发现,裕王那边,似乎同仇公公,暗自还有不少的往来……”
“罢了。”林驰却突然抬手,止住了林骥接下来想说的话。
就连裴玉容,也面色沉沉地看向林驰。
“六郎,裕王之事关系慎重,朕仍需要仔细斟酌。”林驰幽幽说道,“倒是你,这一次既然带着殷氏女回了长安,不如赶紧定下你们的婚期,就在长安把婚事办了。反正,咱们皇家也好久没有喜事操办,何如?”
第63章 归来
这一回, 原本应该老老实实地待在藩地潞州、天子林驰的幼弟周王林骥,违背了祖上定下来的那“之藩亲王未奉召不得入京”的规矩, 光明正大地在长安,住了很长一段时间。
林驰和裴玉容一心想让林骥赶快彻底定下与殷琬宁的婚期、成家立室,但林骥却用了种种理由虚与委蛇、推脱阻挠,这众多的理由中,最让林驰和裴玉容无法拒绝的,便是远在潞州、那林骥的生母贤太妃范英仪, 此时仍然还在病中。
这话不假,范英仪确实病了。
自从那七夕前夕在潞州,她意外与亲子林骥私自请婚来的未婚妻殷氏女相见,之后又因为这殷氏女与林骥起了不小的龃龉、两人又彻彻底底地谈崩, 她被林骥强行送回了潞州之后,范英仪便实在是气闷郁结、心烦难耐, 甚至卧床不起了很长一段时间, 直到最近, 才勉强出了一次周王府。
这样的身体情况, 若是林驰和裴玉容将她强行从潞州接到长安来参加林骥与殷琬宁的婚礼、喝殷琬宁敬的媳妇茶, 恐怕很有可能, 会让喜事变成结果不好的坏事。
因而, 即便林驰和裴玉容催得紧, 林骥依旧没有松口, 只说等贤太妃的身体再好一些,再来定婚期也不迟。
当然,林骥面不改色扯下的谎又不止这一个。
裕王父子之事关系重大, 彻底解决也非一朝一夕之功,林驰为了林骥在长安住得安稳, 便将林骥的皇兄、已故的襄王林骓当年之藩前在长安中的府邸特赐给了林骥。
除了林骥的近身护卫飞鹏和灰鹰之外,并无旁人知晓,林骥口中因为“身体不适”不便见任何外人的未来周王妃殷琬宁,此时根本就不在林骥的身边、甚至都不在长安。
林骥有自己完完整整的打算。
等到裕王之事彻底尘埃落定,他便会立即动身,再一次赶去幽州。
毕竟,这位为了迎娶王妃大费周章的天子亲弟,想要的,只是那口是心非的王妃殷琬宁,亲口答应嫁他为妻。
如此而已。
但长安毕竟是帝国的首都,潞州周王收集晋州裕王罪证、又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打击裕王父子势力的消息,很快便在城中上下传得沸沸扬扬,已经许久不见长女殷琬宁踪影的御史中丞殷俊,更是很快便成了这场舆论风暴的中心。
毕竟,在一众外人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