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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眼角那点点隐隐的泪水,说道,“见到我们那样宠着兰兰,娇娇,你心里面,是不是不舒服了?”

殷琬宁只懂事地摇了摇头:

“兰兰也是阿爹您的亲生女儿,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她和我一样,从小便没了母亲,她能得到你们的宠爱,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我哪里又会不舒服?”

纵使她嘴上不承认,久经人事的谈承烨又哪里不知她的话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他不愿再在此事上多纠缠,只拉了一张小凳,让殷琬宁紧挨着他,与他坐在一处,轻轻将女儿揽入了怀中,认真说道:

“娇娇,你阿爹我蹉跎多年,这一生做了许许多多的错事,但至今并不后悔的,就是与你阿娘在一起的那段时光。”

对外,谈承烨是镇守一方、拥兵自重的卢龙节度使,手下有千军万马、城池无数,只要他一声令下,有多少人会为了他前赴后继、将生死置之度外;

对内,他却只是一个孤独的父亲,无人知晓他当年无数次在一无所有时,仍然拼着最后一口气奋力厮杀,心中念的,不过是那个不嫌他一文不名、在长安苦苦等他回去接她的明媚身影。

此时的殷琬宁,静静靠在父亲谈承烨的胸前,听他幽幽说起往事。

“娇娇,能知道岚岚给我留下了你,我欣喜万分。”谈承烨满足地低叹,“看见你,我仿佛又再见了她……有一件事,为了不让你多想,我也必须要告诉你。”

殷琬宁闻言抬起了头,看着慈父的脸,不忍说道:

“阿爹,真的,你真的不必为女儿考虑这么多……”

谈承烨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十四年了,如今在世上,知晓这个秘密的人,也只剩下我一个了。我本来想着,将来等我死了,我便将这个秘密带入棺材里,永远不再让第二个人知晓。但是,你来了,你是我唯一的女儿,若我再不告诉你,就是对你最大的不公平。”

殷琬宁眨眨眼,知道谈承烨这是心意已决,便紧闭双唇,再也没有说话。

谈承烨看着这样乖巧懂事的女儿,那曾如鹰隼一般凌厉的双眸,渐渐红了。

这个一手遮天的节度使大人一声长叹,又过了良久,才缓缓开口:

“其实,我与兰兰阿娘的婚姻,只不过是一场平等自愿的交易,兰兰她,也并不是我的女儿。”

殷琬宁大吃一惊,生生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谈承烨却像早已料到了她的反应一般,并未停顿,反而继续幽幽说道:

“当年,我跟随兰兰的外祖父鲍良杰,一起从延州到幽州来,从头开始打拼。很快,我们有了根基,招兵买马,北击突厥、南进魏博,为当时的卢龙节度使栾越,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

“后来,栾越忌惮我们的势力一步步做大,我们与栾越的矛盾也日渐激化,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于是,兰兰的外祖父便决定先下手为强,发动兵变,夺取卢龙节度使之位。事情倒是顺利,可惜兰兰的二舅鲍思明在兵变中被栾越的手下所杀,因此,兰兰的外祖父,就只剩下了兰兰的阿娘鲍思昕这一个亲生骨肉。”

“等到兰兰的外祖父坐稳了卢龙节度使之位后,他自然会考虑继承人的问题。当年,愿意抛下延州的一切,跟他在幽州这里从头再来的人本就寥寥无几,几番作为之后,他的心腹便只剩我一个人。”

“兰兰的外祖父很器重我,并未要求我认他作父、改做鲍姓,只提了一个要求,将他仅剩的小女儿嫁给我。但我因为一直念着与你阿娘卫远岚的誓言和情分,并未松口答应。本来,此事僵持不下,也不算什么坏事,但很快,兰兰的阿娘单独找到了我,告诉了我她的想法。”

“兰兰的阿娘与她的表哥从小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可惜因为两家多年前的积怨,他们竟然被兰兰的外祖父棒打鸳鸯。但她那表哥对她情深义重,竟然与家中断绝了关系,一路跟随他们,从延州到了幽州。兰兰的阿娘也知道我早已心有所属,绝不会另娶他人,她爹器重我,所以她提议,我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