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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下一句,却反手给她扣了一顶巨大的恶毒的帽子:

“殷琬宁,你同样也是个无耻之人。”

她呆呆凝住。

他嗓音低哑,继续宣布着她的罪行:

“你从一开始就在扮可怜利用我的同情心——”

“不,我没有。”这一次,终于轮到她来抢白。

他却不恼,只靠近她,那只按在她后背的大掌上移,再一次按住了她惶恐的后脑勺,逼迫她与自己呼吸相闻。

“你有,你很有,”他不急不躁,仿佛她的罪行真如他所说那般罄竹难书:

“说什么自己被殷府大小姐逼着男扮女装和她一并玩乐,说什么好不容易偷跑出来,若是把你再送回殷府,腿都会被管家打断。”

殷琬宁痛苦地闭上了眼,尽管她知道他有些话明明是在胡编乱造,可她的唇齿发冷舌头打结,反驳的言语卡在了喉咙里,只能咕噜咕噜,再被她生生吞回去。

“喔,这些都还没有结束,”他明明举重若轻,说来的话却似夏日午后突然而至的暴雨,一颗一颗敲打着危如累卵的土地,一丝一毫都没有放过的意思:

“在你女扮男装被我识破之后,你还仍然坚持着说自己是被拐到了长安,甚至在你的真实身份实在藏不住的时候,你又是怎么说的?嗯?”

“你说你就要得寸进尺,就要我将你平安送到幽州,说你一介孤女如何胆大妄为,平生所求,唯有这一件事情而已。你还主动献吻,要巩固我们之间本来就脆弱的关系——殷琬宁,你还敢不敢摸着你的良心,说你不是个无耻之人,说你没有在利用我的同情心?”

桩桩件件,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被说透的少女,小脸也彻底红透了。

“现在,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陆子骥仍旧在步步紧逼,丝毫不给她喘息的余地,“你利用我完了,就要把我一脚踢开,你还说,你不是无耻?”

殷琬宁只能期期艾艾解释:

“我,我明明是为了你好……”

什么叫达到了目的,什么又叫无耻利用?

她若真像他说的那般无耻,势必要等到他平安将她送到幽州、她顺利与生父谈承烨相认之后,然后再向谈承烨夸大他对她的无礼和轻薄,让谈承烨肆意惩罚他,最好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是,她明明没有。

他又为什么要这样羞辱她?

“殷琬宁,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他又连名带姓唤她,咬牙切齿,根本不似君子的做派,“你以为,我是谁?我可以随意任你踢开?你若是敢,刚刚我说的那些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我现在也可以做给你看。”

什么,什么话?

呆滞的少女突然头皮一紧,就连十指指尖,都隐隐透着酥麻。

“骥哥哥……骥哥哥……”

到了紧张的时候,她只会不断唤他。

她知道他喜欢她,也喜欢听她这么唤他。

娇娇软软柔柔嫩嫩,说不定,他会改变主意,放过她?

谁料,他却依然没有丁点改变的意思,拉着她还在发麻的手指,放在了他仍然赤,裸的月匈月堂上。

那里的肌理细腻光滑,不似他的掌心那般粗糙厚重。

“求我,”他的嗓音也是粗糙厚重的,“求我继续带你去幽州。”

他的不可理喻,让她只能凭借本能,低低唤着那三个字:“骥哥哥……”

他却只再将她的手背压紧,逼她紧贴他的心跳:

“感受到了吗?若你不求我,等会儿,它会跳得更快,更狠。”

深受威胁的少女只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总是徒劳,反被他紧紧按住。

他这样地步步紧逼,她再一次忍不住,泪如雨下。

她已经哭得太累太累了。

她不过是想了一个让他们两个人都好的办法,仅此而已,他为什么非要这样?

这世上,又哪有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