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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骥还是摇了摇头,目光直直落在殷琬宁的房内:“我没事。”

他不可能有事的。

实在大不了,他那里还多的是灵药,背上的区区小伤,又哪里有她的性命安危重要。

几乎是与此同时,那在变故发生时还留在画舫上的莹雪,此时也被接了回来。

莹雪仍然惊魂未定着,对所有急于知晓事故缘由的众人,断断续续将今晚发生之事,如实告知。

拼拼凑凑,事情也大约有了全貌。

原来,是采露想不开,一心求死。殷琬宁关心则乱,奋力冲上前、想要拉住采露,却被顺势也一并带入了江水之中。

原本应该祈福乞巧、福泽万物的七夕,偏偏变成了这样。

*

剧变之后的殷琬宁,反复做着一场深深、长长的梦境。

梦里的她,只有小小的一点,被高大威猛的谈承烨抱在怀里——虽然,她其实从不知道谈承烨究竟长什么样,但她知道,这如珠如宝一般抱着她哄着她的俊朗男人,一定不是殷俊。

因为殷俊,永远只会忽略她做的好事,放大和痛斥她所犯下的错误,甚至将弟弟妹妹们的过错,无端扣在她的头上。

何谈这样如珠如宝地抱着她。

而卫远岚看他的眼神,则又是另一个明证——

在年幼的殷琬宁那为数不多的、卫远岚同殷俊共处的记忆中,卫远岚永远都冷冷淡淡,绝不会将目光停留在殷俊的身上,更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温柔笑着对殷俊说:

“我们的娇娇粉雕玉琢,等你将来长大了,一定是个聪明又漂亮的小姑娘。到时候,大把的男儿上门求娶,可要把阿娘和我们娇娇给愁坏了,唔……要选谁好呢?”

三口之家,和和美美,谈承烨,卫远岚,卫郊。

要是从一开始便是这样,该有多好呢?

可牙牙学语的殷琬宁尚未来得及开口附和母亲对于未来的无限畅想,她眼前的人和事,就忽然换成了完全不同的另一个。

她长大了,和现实的自己一样,亭亭玉立,我见犹怜。

她被关在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里,阴森,黑暗,没有一丝太阳的光亮。而地牢里有满满的水,她的半条小腿都只能被迫浸在水里,黑水冰凉刺骨,她衣衫单薄,瑟瑟发抖。

“殷琬宁,”有人在牢外唤她,她实在是看不清面容,但知觉告诉她,这个人是林骥——

果然,那个人的下一句话,便立马十足映证了她的猜想:

“怎么样,本王为你准备的礼物,你还满意吗?”

她娇嫩的柔荑只好扒住那潮湿生霉的木杆,每一个触碰都令她作呕,可她不得不这样,继续对林骥咬牙切齿:

“林骥,你放我出去,你必须放我出去!”

但向来不可一世的摄政王,怎么可能放过到手的猎物?

只见他优哉游哉走到她的身前,粗粝的手指穿过地牢的幽暗阴森,穿过令她作呕的、潮湿生霉的木杆,毫不怜惜地攥住她的下巴,逼着她直视他模糊的面容:

“殷琬宁,你不是想跑吗,你还想跑去哪里?”

她力气小挣不开,腿下又是冰凉刺骨的水,让她牙齿打颤:

“就算,跑,跑到天涯海角,我,我也要跑,去到你再也找不到我,我的地方,不行吗?”

“喔——”林骥的拇指覆上她发抖的唇瓣,用力摩挲,像是在品咂着独属于他的旷世奇珍:

“你是我的女人,想跑,你又能跑到哪里去?没用的,没有用的,别再做这些无谓的挣扎了。无论你跑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把你关起来,就像现在这样,让你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

此时一个黑影突然闪过,按住殷琬宁唇瓣的手突然卸了力,林骥被那黑影掐住了脖子,生生逼退。

是陆子骥,他怎么会出现,又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殷琬宁又惊又喜,眼见着陆子骥与那个她永远看不清面容的林骥迅速缠斗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