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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并没有因为她的无理取闹而翻脸或干脆不理她,反而大方包容了她。想到此处,一面品着甜津津糖画的殷琬宁,一面心中也泛起了层层的羞赧。

因而,她自然没有心思再去回味,陆子骥这暧昧不清的话,究竟包含了怎样的意思。

而就在她手中的糖画被吃得七七八八的时候,不知不觉,这前前后后慢慢走着的三人,却也行到了汾河畔,也就是昨日平康郡主举办花宴的地点附近。

日头西下,距离今晚花宴的开始,还有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但这周遭却根本不似殷琬宁所料想的那般、各色仆人婢女忙前忙后井井有条,反而是混乱不堪。

停下脚步,再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前方有人正在闹事,动静不小。

多听了一会儿,把周围那些人指指点点的信息一拼凑,一个完整的事件始末,便呼之欲出。

裕王林迈的世子林骅,仗着自己是天家宗亲,裕王又比天子林驰的辈分要高、还早早便与朝中如日中天的权宦仇元澄勾结,从不满十岁起,便开始在晋州城里作威作福。

林骅十分好色,远近驰名,他虽然早已经娶有世子夫人,裕王府内也早就被他塞满了各色姬妾,但好色如命的他却根本不知足,对许多已安安分分嫁为人妇的良家子,都垂涎三尺、屡屡闯祸。

昨晚,裕王夫妇和平康郡主都在汾河的花宴这边,林骅对这种虚与委蛇的无聊交聚根本不感兴趣,便趁着无人束缚的时候,翻墙进了一户他垂涎已久的、美貌少妇邹氏家中。

那邹氏的丈夫原是晋州太守衙署的一名小吏,此时,正因为花宴被调去做了协助准备的工作,家中便只有邹氏一人。

林骅早早便喝醉了酒,有如此大好的机会,他根本就不会错过,提了纨绔,当即便行起事来——

谁曾想,那邹氏的丈夫因为遗落了物件,正好在此时回家,推开门,便看见了自己捧在心上的爱妻,正在被晋州城中首屈一指的恶霸林骅欺凌。

怒火攻心的小吏哪里可能忍得下如此大的屈辱,当即便抄起家伙,便要与林骅拼命。

那林骅喝醉了酒,也正恼怒好事被突然破坏,自然起身迎拳——

但,这两人互殴的结果,却是那小吏被林骅随身带着的锋利匕首,一刀刺中了要害,当场毙命。

那邹氏先是因为过人的美貌被林骅强./暴、后又亲眼目睹丈夫被林骅杀死,她生性刚烈果敢、根本就不可能白白咽下这口气。当晚,邹氏便找到了晋州太守向敏实,请堂堂一方太守,为自己做主。

但裕王一脉自六世祖、初代裕王起便就藩晋州,在晋州之地早已有了上半年的历史,势力庞大、盘根错节,如今又有朝中权宦仇元澄撑腰,那胆小如鼠、永远都只会做裕王手下走狗的向敏实,又怎么可能为了区区一个小吏之死而得罪裕王?

丈夫尸骨未寒,邹氏实在是走投无路,自然也知道裕王夫妇和平康郡主今晚会继续在汾河边办花宴,于是,便在几个愿意为她伸冤出头的邻里和她亡夫衙署内的兄弟支持下,披麻戴孝,来到了汾河边,一定要让裕王夫妇拿出个说法,给她、给大家一个公道。

殷琬宁和陆子骥他们站着的地方,刚好可以看见那邹氏并着几个气势汹汹的百姓,各自手里紧握的竹竿上挂着几缕白布,在这姹紫嫣红的花宴之前,显得极为讽刺和醒目。

眼见着围观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那邹氏带领的闹事之人也越说越激动,殷琬宁则忽然想到,昨晚在花宴,她被那贤太妃范氏临时召到主桌的时候,裕王和裕王妃也正面色凝重、听着一个仆人的禀报。

推算一下时间,也差不多正是邹氏之事案发的时候。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正这样想着,却只见那边的花宴现场终于有了反馈,裕王府迅速派出了数名精干的家丁,二话不说,就要直接驱赶正怒发冲冠、要讨个公道的人们。

但这些人也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大约是早已经猜到了裕王府内这样的态度,就在那短暂的推搡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