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像是在看着能拯救自己的天神。
而此时,对面的谢珣却再也看不下去了,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心里懒得去梳理那一男一女之间的暗潮汹涌。
反正,从一开始,他便已经看明白了,自己的这个多年知交、从前以为永远都不可能成家立室、孑然一身的陆子骥,在遇到了这个娇娇软软、纯真可爱又十分讨人喜欢的远房表妹之后,算是彻底栽了。
而随着谢珣的脚步声渐远,陆子骥这才敛了眉,换了一种他从前罕有的、颇为宠溺的语气,对仍然还在盛怒之下的殷琬宁说道:
“我昨晚,已经连夜让灰鹰出去打听过了,那花宴之后,贤太妃范氏便已经离开了晋州城。”
殷琬宁闻言,顿时又惊又喜:“真的?”
“都已经到了这里,”陆子骥还是那般一如既往地沉静,“我还能,把你拱手让出去不成?”
“呃嗯……”但殷琬宁难得保持着将信将疑,完全忽略掉他的话里有话,“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在骗我……”
他捏了捏她已经皱成一团的小脸,唇角微勾:
“不然,我怎么可能还会有闲心,在这里和谢学琛下棋?”
殷琬宁这才有了多余的心思,去看那盘从昨晚到现在都还没下完的棋。
她自知,自己的琴艺和棋艺俱属拙劣。
昨晚上从那花宴回来之后,谢珣察言观色,也知道她闷闷不乐,又不好细究原因,这才提出了要与她下这一盘棋。
但是,原本就棋艺不佳的她,又及一直在反复思考、担忧着贤太妃范氏之事,手下本就不堪的棋局,便更是雪上加霜。
陆子骥回来的时候,其实就还差两三步,殷琬宁便会彻底无路可走、只能投降认输。却不想,这样一个几乎已成定局的败局,在今早,陆子骥的手下,居然能一步步扭转败势,甚至从堪堪平手下到对面的谢珣那边毫无招架之力,陆子骥的棋艺之精湛,可见一斑。
见殷琬宁的脸上难掩欣喜,他又道:
“娇娇你还没有告诉我呢,我帮你赢了这局棋,你准备怎么答谢我?”
莫名其妙,这是明明没有需求,自己给自己创造需求呀。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小声抗议:
“可是,一开始,我也并没有请你帮我下这盘棋的呀……”
“那今晚就不去花宴了,”他倒是直接跳过了她的追根溯源,“我们一起去外面逛逛街,可好?”
面对陆子骥的提议,一向需要多花脑筋的殷琬宁,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前日,她自己在聚宝赌坊之中的种种表现,虽然颇为出格,但也应该不至于暴露她的真实身份;
而昨日,在花宴上,贤太妃范氏邀她过去,那请人的婢女也只称呼她为“卫姑娘”,暂时也还没有任何已经看出她是殷琬宁的迹象……
若今晚再去那汾河花宴,无论带不带采露一并、要不要跟着陆子骥,她都难免会再次听到那些令她、令采露都十分不适的流言蜚语;
何况,又因为贤太妃范氏的关系,昨日自己与那裕王夫妇、平康郡主的会面也根本不能用“愉快”来形容,若是今日再见,恐怕也难免尴尬。
想到此处,自觉思虑周全的少女心下一动,道:
“逛街可以,但,我要带着采露一起。”
于是,在等到午后的阳光终于黯淡了不少的时候,天朗气清,林骥和殷琬宁便带着采露一并,又一次三人同行,来到了晋州城中最为繁华热闹的地段。
想到贤太妃范氏人早已经在昨晚便离开了晋州,殷琬宁也彻底放心,因为明日便是七夕了,城内在白天,也十分热闹。
此时的大街上,还有江湖人正在卖艺,围观的大小市民们好大一圈,欢呼声喝彩声此起彼伏。
殷琬宁听到和看到这些,小猫的好奇心自然是蓬勃旺盛,根本走不动路,拉着兴致缺缺的采露,便使劲往人堆里面钻。
自从上街之后,林骥便只能看着殷琬宁和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