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正式,看来极有可能是因为午后那聚宝赌场的事,层层叠叠,最终还是井道了裕王府那边。
所以,对待明晚的花宴,便不能随随便便了。
第二件事则是,丰盛可口的晚饭之后,殷琬宁便在杜尔姝的指引下,去了采露的那单独的小院里,试图找采露说说话。
这是她生平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在正式进门之前,因为考虑到杜尔姝的特殊的身份,殷琬宁还特意问过她,是不是也会陪着自己一起,但美丽大方的杜尔姝只微微摇了摇头,温柔如东风般一笑,说道:
“采露这孩子性子内向,她又是被亲生父亲卖到了青楼、眼睁睁看着生母跳楼离世的。她虽然被公子完完整整、平平安安地救下了,但这些日子以来,却一直都沉默寡言,从来不主动。我曾尝试和她聊过许多次,她却始终对我客客气气,并不亲近。”
“卫姑娘,你心地善良,又如此真心实意,有你去找她,我又何必要在你们一旁干坐着,妨碍你们两个小姑娘说体己话呢,是不是?”
杜尔姝虽然只是谢珣的妾,但在这谢宅之中的地位,也几乎与当家主母无异。殷琬宁自小也算是见惯了后宅之中的明争暗斗,像杜尔姝这样大度善良、丝毫不计较枕边之人有了新欢的,殷琬宁还是生平第一次见。
不过,现在却不是和杜尔姝探讨为一家主母之道的时候,她微笑着与杜尔姝告别,转身,便进了这个谢珣单独为采露辟出的小院里。
时值傍晚,夕阳已落,夜风吹拂,小院里零零落落的花草随风摆动,莫名更添了一分空阔与寂寥。
步入房内,只见一室清净,布置简陋,比之殷琬宁在长安殷府的闺房,还要萧索沉静几分。
而此时的采露,人正半倚着软榻,聚精会神地绣着手里的香囊,孤孤单单,身边也并无婢女。
房内的灯火还颇有些昏暗,殷琬宁怜惜采露的双眼,轻叩房门,低声问道:
“我……可以进来吗?”
听到门边的声响,采露这才抬起了头,一见是殷琬宁,赶忙放下了手中的针线,起身,匆匆迎了上来:
“卫姑娘,是你,你怎么来了?”
殷琬宁看着她那张倦容淡淡的小脸,微微一笑,问道:“你知道我叫什么?”
采露却低下了头,小声回道:
“起先,是我听见了院门口有争执,便心急出来看看……”
“可是因为,”既然知晓了采露的身世,殷琬宁便猜了个七七八八,“与我产生龃龉的,是来自赌场的人?”
采露这下便将头埋得更低,并不回答。
果然,她的猜想没错,“我来找你,也是专程来向你道谢的。”
既然这算是她们两人相识的引子,她便自然借着这个打开话题。
“道谢?”采露抬头,清澈的眼眸里写满了疑惑。
“没错,是道谢。”殷琬宁只笑着点了点头:
“因我实在是好奇,便从杜娘子那里,知道了你的过去。不想,你曾深受赌场戕害,却在我被赌场的人为难时不忘关心,还想要尽己所能出手相助,这样好的心肠,又怎么不值得我,专程走这一趟?”
“卫姑娘,你这样实在是……让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采露双颊绯红,满满都是赧色,“你受了那样大的委屈,我除了担忧和彷徨之外,着实是帮不了你什么的。有能力搭救你的,也是公子,不是我……”
“有能者与有心者,本来就不是对立而生的,”此时的殷琬宁,已经被采露引着,到了房内的小桌之前坐下,心下一片宁静,“你有心帮我,在我心中,已经是十分感激了。”
而到了这时,采露才想起自己并没有给殷琬宁倒茶,喊了一声婢女的名字,就被殷琬宁拦了下来:
“我不渴,与其叫婢女进来倒茶,不如把屋内的灯点亮一些。你做的这女红着实费眼,若是持续光线不好的话,以后伤了眼睛,会恨容易看不清的。”
却不想,采露只能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