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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动静,在这坐得挤挤挨挨的香客中间,仍然十分尖利刺耳。

封夫人则立刻捏住了封秀云不安分的手,低斥道:

“秀云,你昨晚才闯出大祸,我替你艰难收局。今日,无论如何,你都不要再横生事端。这种事,”

封夫人用眼神指了指封秀云手里的告密信,又把音量压到最低,几乎耳语,“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好奇什么?传出去,可对你的名声,没有半点好处。”

封秀云一身的反骨被压住,撇了撇嘴,正在想措辞反驳,而封夫人另一侧身旁坐着的姜夫人却稍稍近身,一脸关切,问道:“封夫人,看你脸色不妙,可有何事?”

封夫人于是将手中的信交给了姜夫人,姜夫人阅毕,蹙着眉,温柔却坚定说道:

“既然有人告密,在佛门重地之中滋事生非。如若不去看个究竟,任流言四起,终归对灵济寺的名声不好。以后你我,还如何能带闺阁中的女儿上山来?”

而恰在此时,她们的身后也有了一阵骚动,原来不止封夫人,还有其他的几名香客,也收到了这封一模一样的匿名信。

眼见兹事体大,不可能就此不了了之,封夫人端正了容色,从长凳之上起身,带着近身的奴婢,便去找了释迦牟尼金像之下另一侧,那个正两耳不闻殿内事、一心只闭眼专注诵经祝祷的灵济寺住持衍明。

封夫人将信上内容转述,并言说此事有关灵济寺的声誉,她一人不能做主,还请住持衍明出来,看看该如何妥善解决。

衍明住持捻着佛珠,整整转了两圈,这才吐了一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他从蒲团上站了起来,吩咐小沙弥将师弟衍空送回后殿安置,这才带了一众香客和寺内管事的其他僧人,一同前往告密信上所说地方。

今日,此事必须要辨个清白,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众人走到大殿门口,姜夫人才看了一眼身旁,低声向她的贴身婢女问道:

“燕燕呢,她说去更衣已经说了许久,怎么还不回来?”

那奴婢如实回道:

“姑娘已经走了有一阵了,奴婢会再回去催催的。”

姜夫人攥紧了手中的巾帕,道:

“罢了,你让她好好待在厢房里,无论这边有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而另一头,眼看着殿内起了波澜,人群也浩浩荡荡从大雄宝殿里走了出来,林骥便拉着殷琬宁,也装作同样刚刚从大殿里出来的样子,悄悄混在了人群的后面。

一路上,殷琬宁才听见前面有人低声议论,提起什么“天甲厢房”“男女私通”,心里便有些打鼓。

她悄悄看向林骥,林骥却只对她眨了眨眼,示意她不必惊慌,一切如常。

一路走去,越看越觉得周遭熟悉,衍明住持并着封夫人、姜夫人等,带着人群,竟然走到了她刚刚被阎京带去的那间厢房的门口。

而除了走在前方的封秀云之外,其他未出阁的高门小姐们,已经全部都被她们的母亲,强行送回了各自的厢房之中。

为首的,是封夫人的贴身奴婢夏莲。

夏莲朝着身后的封夫人看了一眼,正要请示她是否直接推开这厢房的房门,突然,里面却传来了几声刺耳的女乔喘。

“郎君,你轻点呀,好疼……嘤……”

“宝贝,你这么娇,我怎么舍得弄疼你?”

“呜呜,那你别咬那儿呀……”

这一声一声,清晰无比,门外所有听见的人,俱是面色各异。

几个佛门之人紧闭双目,不断捻着手中的佛珠,默默祷念经文;而平头正脸的几位夫人则无一不是沉着脸色,牙关紧扣,死死掐着各自的掌心。

随着淫,词浪语不断入耳,殷琬宁下意识抬头望向了站在她身侧的林骥。

此情此景,她再是蠢笨,也很快便联想到了当日两人在花艳楼的衣柜里躲着、偷听妙荷与灰鹰壁角一事,羞红着双颊,严严实实捂上了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