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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眉目如画、妍姿艳质,向在下粲然一笑,在下的胸中,顿时生了无限向往之情。今早梦醒,在下便顾不得旁的,心中只有一事,提笔挥毫。”

梦里佳人,层峦叠翠……

他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殷琬宁的脸又开始发烫,长睫低垂,只觉得阎京的灼灼目光,似乎也落在了她的身上。

羞怯忸怩的少女哪敢回视,只能将眼神尽量落在远处,这一望,却望见了好几日不见人影的灰鹰,正在独自向她走来。

不知怎么回事,只这浅浅一下,她的心便陡然抽紧了。

一见到灰鹰,她便立刻想起了陆子骥,一想起陆子骥,她便觉得眼下开始如坐针毡。

慌乱不已的殷琬宁紧咬着樱唇,连招呼也不打一声,从凳子上站起来,拔腿就跑。

一瘸一拐回到了厢房,莹雪也很快便追了回来,回过神来、自觉失态的殷琬宁连忙问她:

“我,我不告而别,阎公子可有说些什么?”

莹雪又哪里知道呢?

只见小婢女摇了摇头,喘了口气,才道:

“姑娘你不顾脚伤也要跑,奴婢,奴婢的眼里只有姑娘。至于那阎公子究竟有没有说话、说了什么话,奴婢一概不知。”

在莹雪的搀扶下,殷琬宁又重新坐回到了床上,眼帘低垂,黛眉紧锁,只一心懊悔着刚刚莫名的举动。

若是再回去,则只会显得她更加心虚。

可是,她又在心虚什么?

就在她伤脚的那日,是灰鹰答应了她要带她去后山上打猎,临了了,却突然腹痛,让陆子骥来顶替他

——该心虚的人,明明应该是灰鹰才对啊。

而再说陆子骥,那日她知晓了他背后的心狠手辣后心有余悸,他质问她是否会丹青书画,她虽然是为了隐藏身份撒了谎,可他却也连一句告别都没有留下,便一声不吭离开了。

他——现在在做什么?

林骥当然有他的事情要做。

此时的他,已经下山三日,在雍州太守宋度的府上,处理那先前没有完全解决的事端。

在此之前,飞鹏原本已经按照林骥的吩咐,将妙荷与奸夫之事、窦建宏与宋度的几房姬妾私通之事连带着那几个当事人一并交到了宋度的府上。

宋度匆匆赶回雍州,收到的第一个消息,便是飞鹏的匿名信。

头顶青青草原的宋度怒不可遏,妙荷与奸夫根本无甚狡辩的余地,被宋度下令浸了猪笼,扔到了渭水之中,两尸三命;

而宋度自家的姬妾被宋度乱棍打死,血肉模糊的尸首,被拉到乱葬岗里喂了狗;

至于窦建宏,顾虑到他背后的仇元澄,宋度便只将窦建宏胡作非为的命根子打废,其余的,一切如常。

在下山的第一日,林骥并未有任何动作,只静观其变;

第二日,他以商户陆子骥的身份求见宋度,在预料之中,被宋度拒之门外;

第三日,他吩咐飞鹏再次亲笔手书,送进了雍州太守府,宋度想起窦建宏曾向他提起过周王插手一事,犹豫了两个时辰,为了保险起见,最终,还是打开了那封与告密信字迹相同的手书,才终于决定见一次“商户陆子骥”。

两人的会见虽在太守府之内,但十分低调,宋度甚至屏退了所有的侍从,单独与林骥见了面。

在最后一个侍从关上门后,宋度立刻起身,跪地伏首,向林骥行了大礼:

“微臣宋度,有眼不识泰山,望殿下赎罪。”

林骥冷冷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宋度又跪了片刻,才勉强起身,说的每一个字,看似都是由衷的谦卑:

“是微臣愚笨,在窦建宏向微臣提起殿下时,微臣就应该猜到,所有这一切,都应是殿下所为。”

“只是,微臣疑惑,这内宅与勾栏瓦舍的风流之事,殿下乃天潢贵胄,尊荣无比,又怎么会……?”

若是宋度的记忆没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