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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骥哑然失笑:

“林骥他除了强迫你,还对你做了什么?”

但此时的殷琬宁,早已经闭上了眼,薄薄的眼皮之下,那眼球不再转动,似乎沉入了无梦的长夜、睡得香甜。

林骥叹了口气,俯身,拉过被衾为她盖上,还未掖好被角,又听见她补了一句:

“其实,其实我并不知道林骥到底长什么样。”

“但是,我在殷府的时候,见过他身边的那个护卫,高大挺拔,人也俊朗。”

“唉,就是想不开,这么好的人,怎么会给林骥打工呢?”

林骥的动作凝滞。

他知道,她说的人是飞鹏。

飞鹏、灰鹰,这两个他身边的、在她面前出现的人,她都觉得他们顶顶好。

却恨他入骨。

那日他带着飞鹏去殷府提亲,原来他在那正堂上坐着时,感受到的怪异的视线,真的有可能来自殷琬宁。

但她却没有看清他的脸,只看清了飞鹏的。

很好,飞鹏此人,已经彻底失去了在殷琬宁面前露脸的机会了,无论他表现有多好。

又在那张本该属于他的床榻边坐了很久,等到林骥确认她彻底睡着了,这才起身,去了外间,睡在了昨晚殷琬宁睡的那张软榻上。

软榻早就被打扫干净了,林骥仔细闻了闻,没有闻到一丝她身上的香露气味。

周王殿下,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

尊贵如他,居然被一个自己不爱、也不爱自己的女人,生生从里间的床上,给挤到了外间的榻上。

而那无比熟悉的头痛又在此刻发作,林骥合上眼,如往常一样,开始享受这种感觉。

痛,才好了。

除了头痛,身体也不知不觉开始发热,本来早已熄灭、不该烈燃的谷欠火,只在霎那间流窜全身。

砰砰直跳的心,蓦地抽痛了一下。

林骥起身,撩开了裤腿,右侧大腿外侧,那个熟悉的、令他厌恶的纹身,又一次出现了。

明明不该在此时出现的。

那是一只仙鹤,纤细、绵长、光风霁月,每一个词,都与他本人背道而驰。

仙鹤高洁出尘,林骥原以为,范英仪在他父皇林过驾崩之后给他纹上,是为了表达对他人品的崇高希冀。

那是他此生难得的天真时刻。

他屏着呼吸,掏出短刀,在那仙鹤的头上,划下了浅浅一道。

是不痛的,他最不害怕痛了。

殷红的鲜血随着他的刀锋汨汨流出,仙鹤在顷刻间,便被淹没了。

看不见就好。

*

第二日,殷琬宁从床榻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一整晚都和衣而眠,被衾浅浅盖着,浑身上下,也没有任何不适。

但手腕上的红痕,清晰证明了她,昨晚在彻底陷入意识迷蒙之前,那些记忆都是真的。

她还是穿着这身衣服,这是陆子骥花了三倍的价格,让兴泰客栈的小二跑遍了整个雍州城为她买下的。

她和他一并去了花艳楼,欣赏了静瑶姑娘弹琴,目睹了两个嫖./客的争端;

还一起躲在衣柜里,听了一些不该他们听的东西;

之后回到客栈,就在这里,她赌气离开,却被窦建宏的人带走。

她在那虎穴龙潭横冲直撞,差一点溜走,又听到了妙荷抛绣球招亲的真相,之后再被捉回去——

可按照窦建宏那样的德行,她绝不可能相信,是他突然良心大发,放了人。

所以,她是被谁救了……陆子骥吗?

恰在此刻,陆子骥进了房门,和昨晚他们分别时,并没有什么两样。

他的脖子上、下巴上有暗红色的痕迹,像是被人打了,又像是被蚊子咬了。

见她醒了,正在目不转睛看着他,陆子骥一如既往,语气冷淡:

“醒了?去叫早饭上来。”

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