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与平日里无异,怎么今日,就成这样了?
飞鹏忍了又忍,知晓现在不是适当的时机,还是没有问出口。
林骥调整好坐姿,想着最后灰鹰的言语,一本正经说道:
“长安乃我朝帝都,富庶繁华,纵使是河朔三镇、剑南蜀中,都难以及它万一。我们主仆从潞州那穷乡僻壤而来,自然是大开眼界,怎么又会是白跑一趟呢?”
一面说,一面在纸上手写:
“妙荷的出身可有疑?”
灰鹰自然接话:
“还是主子说得有理,是我欠考虑了。”
“刚刚卫郊说起的那个殷府大小姐,又有什么来头?”
“据我所知,殷中丞殷俊从前入赘前岳家,长安卫氏,借了卫氏的许多人脉和资源,从此平步青云。”
“后来,殷俊的发妻卫氏病故,他翻脸不认人,拒绝承认卫家,还把三个孩子的姓名改回了殷氏。殷大小姐,是他与亡妻卫氏所生,在殷府之中的待遇,又确实与卫郊小哥所描述的相同,她也是个可怜人。”
与此同时,飞鹏也在手写:
“妙荷身为花艳楼头牌,早就被雍州太守宋度看中。宋度年过半百妻妾成群,不日前想让妙荷彻底赎身,入太守府做姨娘。”
林骥看了一眼怀中的殷琬宁,继续说道:
“灰鹰,看来你也是知道不少。殷俊当年入赘长安卫氏,这么多年来,倒是讨来了不少好处。你呢,这次是要入赘赎身的烟花女子之家,你真的想清楚了?”
这边,灰鹰和林骥手也没有闲着,同时书写。
灰鹰写道:
“妙荷与我初见时,早已将宋度强娶之事告知,她也正是为了躲避宋度的强娶,这才趁他人不在雍州,赶紧招亲的。”
林骥写道:
“此事恐怕有诈,飞鹏再探再报。”
灰鹰沉默了。
他还没写,林骥便已猜到了他可能的狡辩,他的考虑,从不会越过林骥去,一向短了一截。
又停了片刻,灰鹰才起身,一步一步走到窗户边的笼灯前,小心取下灯罩,定定说道:
“妙荷身世悲惨,我与她,乃是天降的缘分。我本就是家破人亡、孤苦漂泊之人,所谓入不入赘这些的虚礼,我根本就不在乎。”
飞鹏见状,也偷偷瞄了一眼还趴在林骥肩上的殷琬宁,无声无息起身,拉着灰鹰一并,来到了他刚刚进来的窗户边。
他们所处的房间,在花艳楼的最顶楼。而一般房内设计的窃听,身在窗户边耳语,根本不容易被听到。
飞鹏打趣:“你小子,两日不见,艳福不浅。”
但灰鹰却仍然对林骥私自找飞鹏调查妙荷一事十分介怀,摆了摆手,不想再提。
他只想将矛盾转移到飞鹏身上,故作神秘说道:
“你可知道,你为什么会被殿下发配入宫,不跟我们一同上路回潞州吗?”
飞鹏心思单纯,摇了摇头。
灰鹰用眼神示意:
“殿下怀里抱着的那位,便是未来的周王妃,是你那日入宫,替殿下向陛下请旨的目的。”
说到此处,他又再次降低了音量,只用气声:
“因为在前日,你随殿下一道去了殷府,殿下怕你暴露了他的身份,所以才把你遣走的。”
飞鹏皱了眉头,疑惑不已:“暴露什么身份?”
灰鹰抿唇,颇为自得:
“殿下现在,是潞州的商户,名叫陆子骥。咱们在外,都只能称呼他为公子,绝不可以提任何与周王有关的事。哦不对——”
他顿了顿,若有所思:
“你应该也没什么机会演这出戏,因为殿下,是不会让你在周王妃面前出现的。”
飞鹏闻言,又回身,看了一眼正在闭目养神的、他家主子。
林骥此刻正襟危坐,一双狭长的眸子怡然闭着,无关风月。
而未来的周王妃一身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