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思远若无其事地将封琰的刀抱在怀里,上官惊容目露疑惑,感觉他们有些奇怪,可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不过封琰不动手,总归是好事。
聂思远垂着眸子将幽兰驿这两天发生的事简单地跟他说了一下,就当是没感觉到后面锐利的目光。
“是陈景林报的官?”
“是,来的时候我让他跟着,他推三阻四地不愿意来,非要留在县衙,我怕来这里后传他问话麻烦,就把他又给绑来了。”
所有人都有些诧异,朝着外面看去,果然见到已经失踪一晚的陈景林真的鬼鬼祟祟地躲在外面,悄悄地打量着每个人。
顿时众人都有了一种被人在暗中窥伺的不适感,唯独聂思远在看见他的时候眸光暗了一瞬。
这书生不仅没死,竟然还把上官给招来了,不知道该说他命大还是说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难不成昨晚要杀的人本来应该是陈景林?
聂思远指尖捏了捏,微微敛下眸子——他现在必须得想办法让陈景林承担杀人的罪责,否则因为上官在这,凶手很可能放弃动手。
“你不是凶手跑什么?还不是让人逮了回来,现在又鬼鬼祟祟地躲在外面,想干什么?”
陶怀看着他那狼狈的模样,忍不住嘲笑,可眼中也满是忌惮与怀疑,抄起桌上的茶杯便喝了口水。
“我昨晚可是一直与商姑娘在一起,死什么人都跟我没关系。”
他不怀好意地揽住商玉香的肩膀,似乎意有所指。
商玉香衣衫凌乱,头发散落,俏脸微白,轻轻地咬住了唇,推了推,没推开他的手,似乎在极力隐忍什么。
所有人都不由得皱起眉,但谁也没想到最愤怒的竟然是陈景林,他甚至直接冲进来揪住了陶怀的衣领。
“禽兽!你这种行径岂是君子所为!”
陶怀微微皱了下眉,不耐烦地与他推搡起来。
“少多管闲事!聚仙阁起火那日,本来是请我上台唱戏的,是你给班主写信说我不行!是啊,你夫人好本事,一个女人唱老生,还能赢得满堂喝彩,结果还不是被活活烧死在戏台上!”
陈景林听到这话如遭雷击,又被陶怀一把推开。
“我唱了那么多场戏,偏偏那日被你撵走,说起来还得谢你,不然死的就是......”
他话还没说完,突然脸色铁青,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喉咙,血水和泡沫控制不住地从他嘴里涌上来。
“不好!”
聂思远最先反应过来,可他冲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断气了。
上官拿起陶怀刚刚用过的茶杯,在上面轻闻,眉头紧皱。
“没毒?”
聂思远诧异,封琰直接从他手里抢过了杯子,亲自检查,最后也朝着聂思远摇了摇头。
杯子里没毒,可这人却在他们眼前被毒死。
聂思远直接看向陈景林,毫不犹豫地将矛头指向了他,“刚刚只有你碰过他。”
这下所有人都十分戒备地看向陈景林,上官惊容更是二话不说便强行搜身,可除了一把匕首之外,什么都没搜到。
随即他又将目光移到了商玉香身上,可对方是女子,却不好像陈景林那样搜身。
商玉香被刚刚的变故吓得俏脸惨白,自然也看出了其余几人眼中的警惕和防备,犹豫半晌后,含着泪将两只衣袖全部翻起上卷,一直到肩。
柔软洁白的衣料堆叠如云,女子无暇的手臂暴露在空气中,毫无异样。
将衣袖露出这么多,已藏不了东西,也不需要检查别的地方。
“能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下杀人,还了无痕迹,好本事。”
聂思远依然盯着陈景林,想做实了他的嫌疑,不料上官惊容竟然先开了口。
“这次我前来调查,不光是为了此地的事件,更主要的是要查清楚安县聚仙阁失火百人伤亡的命案。”
“陈公子,我已经去过安县,聚仙阁内除了炉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