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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般窜过他的脑海。

他在北境遇见了唐尧,那人便在雁荡山引他入局,他带唐尧到了蝴蝶谷,那人便在外面放出驭蛇群,他和唐尧进入黑渊,那人便也在黑渊出现,唐尧数次被那人抓走折磨,却总是险死还生,唐尧在哪里,那人就出现在哪里,他看见唐尧的时候,那人从未出现过,那人出现时,唐尧也从不在场,他不能喝酒,唐尧却偏偏端来了酒…公-众号梦-白*推文*台,…

许多细节在脑海中浮现出来,殷千阳的心脏加速跳动了两下。

不对。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让自己冷静下来,理智思考。

还有不对的地方。

那人不知道他就是姬月,在那人眼里,他是杀了姬月的凶手,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如果唐尧真的是他,不想着杀他就不错了,又怎么会故意把他灌醉,只为了给他疗伤?而且这一路上,唐尧在他身边,有无数的机会可以杀他,但事实却是,他到现在还活着,还有……

似乎是发现他表情不对,唐尧露出些许担忧之色:“师父,你怎么了?”

殷千阳看着他,忽然道:“我的伤似乎好了一些。”

少年一愣:“哦,我昨晚看师父你的脸色不太好,就拿了一朵赤血花给你吃掉了。”

殷千阳观察着他的表情:“还有,我的腰带,也被解开过。”

少年挠了挠脸,瞟了他一眼,有些赧然地说:“那个……师父你昨晚好像很热,我就帮你把衣服脱掉了,然后,然后……”

他脸色微红,眼神胡乱飘,就是不再看他。

很合理。

殷千阳盯着少年。

赤血花药性强,他身体有损,不能完全吸收,失态很正常。

不管是他自己本能之下解决了,还是有人帮……总之,腰带解开也很正常。

和之前的所有事一样,一切都有最合理的解释,仿佛心中的那个想法只是他不着实际的臆测。

一切都好像只是他的错觉。

殷千阳没有说话,目光注视着少年的脸,细细描摹着他的面容,看那隐约透着一丝熟悉的眉眼。

真的只是错觉吗?

殷千阳没有再问下去,他平静地收回了目光。

“原来是这样,走吧。”

剑修当先朝前走去,日光落在他沉静的黑眸中,仿佛将这双眼睛,也一同点亮。

离开客栈,在镇外找了个空旷的地方,殷千阳御起雪魄剑,带着唐尧飞上天空。

两天后,他们来到了重华。

“到了。”

在山门外的平台上落下,殷千阳收起雪魄剑,看着仰望山门的少年,轻声道:“以后,这便是你的师门了。”

唐尧冲他笑了笑。

殷千阳眼神柔软,想摸摸他的头,手抬到一半,又放了下去,对上少年疑惑的眼神,轻咳一声,道:“走吧。”

没有解释。

花遥微微眯眼。

殷千阳好像有点不对。

似乎离开那间客栈以后,剑修就变得有些束手束脚,每每想对他做些什么,手抬到一半,却总是放下。

在天上飞行的时候,花遥还时不时感到一股隐晦的注视,但每次看过去,剑修都在望着前方,脸色也一如既往地平淡,没有什么异样。

花遥敛眉沉思。

殷千阳难道发现了什么?

可他应该没有暴露什么才对。

还是只是单纯意识到,不该再把少年当个小孩子对待?

他皱起眉头,盯着剑修的背影,神色晦暗不定。

“唐尧。”殷千阳在前面唤了一声。

花遥收起思绪,应了一声:“来了。”

得找个机会试探一下。

殷千阳对他有情不假,但已经过去十年了,殷千阳对他的情谊还剩几分,谁也不知道。

当初他能为了门派声誉杀了姬月,如今说不定也会为了正道大义杀了他花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