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临春不愿与他多说,所以他一般也只往那儿一坐,看着她喝完药便走。
她在闹脾气。
谢明峥最先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对她的沉默与抗拒并不感到厌烦,反而有些欣喜。
毕竟小性子一向只会和亲近的人使。
临春有些好奇了,她偷偷拿眼瞧谢明峥,只见谢明峥也拿着一本书,不似她装模作样,他看得全神贯注。
他指节分明,拿着书卷,袖扣的云纹嵌了金线,在光下泛着淡淡的光。阳光从他身后洒来,半明半昧的光影里,衬得他轮廓英朗,鼻梁像一座小山似的,眼神又像一汪海,山山水水的都齐全了。
目光忽地停在他唇上。
那天唇贴着唇的画面就这么措不及防从脑子里冒出来,纵然不是“吻”,可她也难以装作无事发生。毕竟他们确实嘴巴贴着嘴巴,甚至还舌头贴着舌头了,还不止一次。
她不由碰了碰自己的唇,那天分明病着,按理说脑子应当不好使的,可也怪,关于那会儿的记忆,清晰地刻在脑子里。忽然又想,以当时的情况,她岂不是吃到了谢明峥的口水……
顿时有些难言。
还是别想了,忘掉,都忘掉。
临春垂下眼,继续百无聊赖翻着手里的书页。她无心看,咻咻翻过去十几页。
书页翻动的声音里,谢明峥的目光克制地落在她身上。他自然知道她在偷窥自己,故意配合,装得一无所知。
谢明峥这张脸尽拣着先帝与他母亲的长处长,从小就被人夸赞,他一向不屑。后来到了玉京,又因这张脸吸引了不少姑娘的芳心,他也不屑。
这会儿心里却为她那片刻的偷窥而庆幸起来,倘若他生得凶神恶煞,丑陋不堪,她还会偷看他么?
他微不可察地勾唇,在她不曾看见的角落,将手中的书卷正过来-
朱弦从小厨房回来时,只见这两人一人坐在一侧,手中各拿着本书。鸡汤已经好了,旁的几道菜也都已经预备好,不那么清淡,但也没那么重口味,她问道:“娘娘可要现在用膳?”
眼下刚过巳时,还未至用午膳的时辰,但临春嘴馋,迫不及待。
朱弦道:“那奴婢去传膳。”
临春嗯了声,余光瞥见了一旁的谢明峥,客套道:“你要留下来一起用膳吗?”
她以为他会像前几日那样离开,但没料到,谢明峥怡然颔首:“可。”
临春顿时有些失望,“你不用忙吗?”
“你不想与我一道用膳?”谢明峥却直白地反问。
临春否认:“没有呀。”
谢明峥又道:“是因为那天我以嘴渡药的事?”
她都在心里告诉自己忘掉了,可他还这么直白地提及,搞得某些画面某些感觉又冒出来。临春还是摇头,其实是,但这不能承认吧。
“我承认,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