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人都烧得开始说胡话,太医说了,若是再这么烧下去,脑子都要烧坏。
你那两个贴身宫女,想了各种办法喂你喝药,可你就是不愿喝。我若是不这么喂?你是打算日后做个傻子?还是……想死?
不论你是成了傻子,还是死了,我的病,又当如何?”
他漠声讲述,似乎极为嫌弃她,嘴对嘴喂她喝药也是逼不得已。
临春不说话,沉默着,又觉得他好凶。再怎么说,她都还是个病人不是吗?至于对她这么凶吗?
她撇嘴,再次委屈不已。
嘴巴里都是药的苦味,苦得她想哭,她往下缩了缩,蜷进软被里,侧过身背对着谢明峥,瓮声瓮气道:“我有点累,想睡觉了。”
谢明峥没再说话,不久之后,她听见脚步声出了殿,珠帘碰撞的声音昭示着人走了。她抱着被角,渐渐地困倦起来,本来脑子也重,就这么睡了过去。
走出甘露殿,谢明峥又有些后悔。
方才他说话的语气是不是重了些?她如今还病着,又逼她喝了苦药。
他抿唇,回头看了眼她寝殿的方向。
想到她方才的神情,又收回视线,敛下有些黯然的眸。
他心道,自己分明是个极为沉得住气的人,分明明白应当一步步来,引诱猎物最忌没有耐心。但是一面对临春,又实在难以克制地失去耐心。
她仿佛是他命中劫数,从相遇起,便叫他失去本性。
他本该恨她,却生出爱慕之心。
总事与愿违。
暮色四合,宫灯早已经亮起,谢明峥悠长的影子晃在庭阶上,缓步出了甘露殿-
之后几天,谢明峥也会来瞧临春,盯着她喝药。临春不敢违抗他,只好逼着自己喝,也因此怨念谢明峥,每日并不与他多说话,喝完药就说自己要睡觉。
就这么吃了睡睡了吃地过了几天,这病终于是好了。
得到太医诊治结果的那一刻,临春只觉得自己如获大赦,终于不必被迫吃那苦兮兮的药了。
“只是娘娘大病初愈,还是得仔细些。”
“本宫知道,劳烦太医了,碧云,送太医出去。”临春语气都欢快几分。
只是碧云走后,殿中又只余下临春与谢明峥。朱弦去小厨房看煨的汤好没好,这些日子她吃得清淡,嘴巴里仿佛只有药的苦味,早就想吃些好吃的。朱弦自然了解她,早早命小厨房煨着鸡汤。
今日天气晴好,明媚的阳光透过月影纱,顿时柔和不少,仿佛百炼钢化作绕指柔,落在美人榻上。
两人都没说话,气氛尴尬。
临春忙不迭从手边摸了本书卷,这回是正儿八经的书,所以压根看不进去,那密密麻麻的字在眼前转了一圈,又绕出去了,看得人心烦。
谢明峥也没说话。
这些日子他过来一向如此,兴许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