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了。
她心口开始紧缩,眼泪又止不住了,背对着坐在角落里,小声呜咽。
整个屋子全是她的哭声,但温慎全程一句话也没说,默默洗漱完,换好衣裳,站得离她很远:“我去叫人换桶水来。”
她没拦,听着开门声响,脚步声远了,又听见脚步声走近,哗哗灌水声。
房间安静下来后,身后的人道:“你洗吧。”
月妩撇着嘴,站起来,转过身,边解衣裳边朝他走近。
他倒是淡然,默默垂下眼,别过身,朝床边走。
月妩看他这副样子,心里气得慌,怒声质问:“你这是何意?”
“并无何意,天黑了,你早些洗完便休息吧。”
“我还能和你睡一张床吗?”月妩嘲讽。
他却道:“若你不想与我睡一起,我去与驿站说一声,再为你开一间……”
“温慎!”月妩扔了外衫,朝他大步走去,就站在他跟前,垂眸看他,“我是哪儿惹你不开心了吗?你为何要这样说话。”
“并未,这是我心中所想,并非故意为之。”
月妩心口抽了一下:“你不想与我在一起了?”
他道:“若你不想与我在一起,可去徐州……”
“温慎!”月妩一句也听不下去,没忍住抓住他的肩推搡两下,“我说了我不去徐州,我要和你去幽州。”
他并未答话,垂眼看着褥子,不知在想什么。
月妩也不说话,看着他的眼眸。
两人僵持许久,是他先开口:“水要冷了,快去洗吧。”
说罢,他又咳嗽两声,往床里挪了挪,盖上薄被,侧卧面对墙壁。
月妩听到咳嗽声,看见他后背凸起的蝴蝶骨,忽然泄了气,不想再与他争执,默默洗漱完,吹了灯,躺在床边。
她不去抱温慎,温慎也不来抱她,小小的床上,他们之间隔的距离能再容下一个人。
躺了一会儿,她忍不住了,翻身过去抱住他,在他后背上蹭了蹭,闷声道:“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你生气了吗?我们从前不都是一起洗澡的吗?我也没再外面拉拉扯扯。”
“睡吧。”有泪越过鼻梁,顺着脸颊,没入枕中。
“你能不能抱抱我?我好想你。”
那边沉默许久,转过身来,将她搂住。
她忍不住弯起唇,在他下巴亲了一下,紧紧贴着他:“温慎,温慎,你瘦了好多,抱着都硌手了。等去了幽州,我学煮饭,给你做好吃的。”
温慎未置可否,又重复一遍:“睡吧。”
他肯抱着了,月妩心里便没那样堵得慌了,也就睡得着了。
温慎却睡意全无,睁眼看着帐子,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想便是半夜。
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月妩便醒了,往厨房去煮药。
杜宇和付同照常早起时,瞧见她在灶台前打瞌睡,都惊了一下:“县主,你在这儿做什么呢?”
她惊醒,连忙打开药罐子,随之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