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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装作不经意,用随意的口吻说:“Zero好像从来没有跟我聊过家里的事。”

面对这没头没脑的话,降谷零略感惊讶,咽下口中的食物,问:“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

做贼心虚的时透月没敢看他,盯着面前的意大利面回答:“就想多了解你一点嘛,不愿意说就算了,我也不是特别想知道。”

“哦,既然不是特别想知道,那我就不说了。”降谷零没跟她客气,直截了当地中断话题。

“啊?”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演技掉线的时透月露出明显的失望,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后迅速整理好表情,小声道:“好吧。”

见她如此轻易就上套,降谷零眼中掠过得逞的狡黠,轻笑着说:“逗你的。”

放下手中的食物,他思索片刻,有尽可能简单的语句说明情况:“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我跟妈妈过,后来妈妈去世,就来到日本和父亲生活。父亲有再婚,继母对我很好很温柔,弟弟妹妹也很可爱。”

不等时透月做出反应,他又说:“但怎么讲呢,在家的时候总有一种无法顺利融入他们的感觉,明明大家都对我挺好的,可能是我太矫情了吧。”

“怎么会呢?换做是我也会不自在。”时透月不假思索道,她想了想,接了句:“你要是不想在家里待,可以来我家。”

她的温柔总是在不经意间展露,无论是打电话时的心领神会,还是刚才由于担心他感冒而选择在咖啡厅用餐,亦或是现在的安慰。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很多的瞬间。不胜枚举,他都一一记得。

只想着快点结束这种略微沉重的气氛,降谷零一反常态,油嘴滑舌起来:“去你家入赘?我没有意见。”

还以为时透月会骂他耍流氓,没曾想她非但不生气,反倒露出那种认真思考的表情来。

降谷零没由来地一阵紧张,都不敢直视对方,只觉口干舌燥,把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

良久,她问:“你认真的吗?”

哪怕是傻子也都知道这种时候如果矢口否认,那必死无疑。更何况降谷零也不傻,与此同时,他对自己的姓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留恋。

“当然,你不觉得时透零更好听吗?”

她没立刻回答,而是再次陷入沉思。

一直以来,时透月都是坚定的不婚主义者,认为一旦结婚,就会失去自己的姓名,从此以后她不再是“时透月”,而是“某某夫人”或者“某某太太”,如果有了孩子,更是直接成了“某某的妈妈”。

“时透月”这个名字将变成过去完成时,不再被任何人提起,死了都得进别人家的墓。

日本婚后要求夫妻使用相同的姓氏,即便明面上没有规定妻子必须和丈夫姓,可超过百分之九十五的女性都选择舍弃自己的姓氏。

剩下那不足百分之四的情况,基本属于女方出身名门望族,男的为了权势才选择入赘。当然,其中肯定也掺杂了几分真爱,也许吧。

像降谷零这种愿意放弃自己姓氏的纯爱战神,她估计放眼全日本,都找不到多少,突然就狠狠地心动了。

“你喜欢小孩吗?”

天、天呐!她都已经想到生孩子的事了?!降谷零的脸红得快要滴血,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跳出,几乎喘不上气,用颤抖的声音回道:“我都听你的。”

时透月见他这副熊样,莫名有些来气,语调不悦:“什么叫作听我的?我问你话呢,快点回答。”

“不喜欢,”降谷零果断交底,“虽然我弟弟妹妹很可爱,但吵闹起来也确实烦人。”

“如果不打算要孩子,就没必要非得领证结婚,事实婚姻也行。”

事实婚姻即为在不登记的情况下常年同居,虽然不受《民法》中正式婚姻的全面保护,但在某些领域可获得法律认可。最重要的是不需要改变姓氏。

她是平权主义,正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自己都不想改姓,当然也不希望他以后从“降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