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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买的新书——《爱的艺术》。希望机智的弗洛姆能帮帮她。

遇到电车事故是真,她出门后直奔书店一不小心逛太久也是真。

在看到将吸引力比作筹码,把相恋比作交易时,心微微凉,怪不得作者要在前言里面写“本书也许会使那些希望从中得到爱的艺术简单指导的人失望”【1】这句话了。

无声地合上书,她决定等哪天心情好点再继续看。

就和降谷零在电话里讲的那样,他来很快,带着沐浴露和洗发水的香气,以及一头都没来得及吹干、发梢正向下滴着水的乱发。

时透月当即脑补出他匆匆忙忙地洗完澡,把吹风机开到最高档,冲着脑袋狂吹,另一只手快速翻动发丝的模样。

“不用那么着急,我又不会跑。”时透月眉头轻蹙,丢给他一个复杂的表情,像是责怪他冒冒失失,又像是在担心他感冒。

降谷零颇为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落座的同时,看向那杯喝了一半的牛奶,问:“你想在这里随便吃点还是我们换个地方?”

“就在这吃吧,”时透月把菜单递给他,视线不受控制地被那头凌乱的金发所吸引,“等你头发干了再走。”

即便正处夏季,到了晚上还是有点冷的,万一真冷病了怎么办?降谷零和她报了同一个补习学校,初三的学生必须分秒必争,没时间生病。

注意到她的目光,降谷零似乎意识到什么,随便点了几样吃的就去了卫生间,对着镜子仔细整理发型,等再次回到时透月视野中的时候,已经变回了平时那头柔顺的金毛。

不料却换来时透月的一声叹息:“唉,我最近总是会产生些奇奇怪怪的感觉。”

降谷零的心立马提起来,紧张追问:“啊?什么感觉?”

只见她苦着脸,神情失落地表示:“从前对于别人的喜欢,我总是会有种无力回馈的愧疚感,但现在不一样,看到你急匆匆赶来,在我面前还那么注意形象,我居然会觉得有些高兴。”

不止是对降谷零,赤井秀一愿意为她来日本也让她暗爽了一下,虽然知道这么想很不地道,但是控制不住。

“什么啊?就因为这个?你对自己的道德要求也太高了吧!”降谷零紧绷的情绪松弛开来,脸上也流淌着惬意的笑,“照你这么苛刻的标准,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怎么说?”

他脸上闪过纠结,过了好几秒才下定决心说出来:“我有时候也会因为受女生欢迎而沾沾自喜,就……偶尔,也没有经常,就那么几次。真的 ,我没有骗你。”

降谷零越说越心虚,声音也越来越小,讲到最后,甚至都不好意思看她。

有被成功安慰到的时透月轻笑起来,并顺着他的话不吝赞美:“某人确实有受欢迎的资本。”

她右手端起杯子,示意对方举杯:“就当庆祝你拿冠军,今晚这顿我请客。”

降谷零也没有推辞,顺应她的好意,“行,那我待会请你看电影。”

“好啊,我好像已经很久没去电影院了。”

“我也是,平时忙得要死。”

卷王的生活就是这么索然无味,学校、家和补习班,这三个地方承包了她的大部分日常。现实生活中没有那么多学神,想要取得好成绩,靠的是夜以继日的努力。

可奇怪的是时透月并没有觉得这样的生活有多苦,因为很多学生都是这样熬过来的,更何况她有队友,严格来说是战友。

考场即战场,这话没毛病。

她的战友降谷零正坐在对面吃三明治,咀嚼的幅度很小,有种说不上来的优雅端庄,像是接受过严格的餐桌礼仪教育。

降谷零平时对她基本属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比如他当社区义工时认识的老婆婆今年养了几只鸡,有时候会把鸡蛋分给他,他们社团里的谁偷偷谈恋爱啦,但唯独不提家人。

既然已经察觉到对方不想说,她就也很识趣地没有多问,但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对此产生好奇。